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
二人打到第一天晚上,两边军士就撑不住了。麒甲衣的五位部将把麒家军亲兵分为五队,各带一队,轮流观战助威。魔族那边,副将留下三万人马,其余六万回营休息,此后每四个时辰轮换一拨三万人。
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实则却并不凶险。麒甲衣本就存了生擒对方的念头,也不忍心如此一位英姿飒爽、品行高洁的姑娘在自己手中香消玉殒,哪怕她是魔族。鹰云裳也是切磋过招为主,似乎打一开始就没想杀伤对方。只不过两人实力太强,除了他们自己,各自手下将士们丝毫看不出来其中奥妙,每人都为自己的主将捏了一把汗。
魔族那边对鹰云裳有无比的信心,见麒甲衣手段如此之硬,最初时便有不少官兵破口大骂,一来泄愤,二来试图扰乱他的心神。神族也不客气,立刻反唇相讥骂了回去。麒甲衣对手下道:“休得无礼。”鹰云裳则对手下道:“哪一个再敢聒噪,就自己割了脑袋吧。”
二人打得腿软脚麻,便唤过坐骑来再战;坐骑战得无力,二人再下来步战;步战打腻了,二人再飞到天上空战;空战打出一身汗,二人就到河里水战,也不用避水诀,湿漉漉的倒是洗去了各自身上的臭汗、香汗……
打得口干舌燥了,鹰云裳伸手向本阵一招:“酒来!”立时有魔族婢女送来两坛美酒,她一手托住一坛,另一手一扬,另一坛酒就飞向了麒甲衣。他伸手接住,也不说话,拍开泥封就往肚子里灌,直到一滴不剩。对面鹰云裳也把酒喝干,将空坛随手一抛,笑道:“再来打过!”
打得饥肠辘辘了,自有麒氏家将向二人送上两份神族军用干粮,鹰云裳接过时不忘向家将道谢。麒甲衣只为充饥,她却吃得香甜,大赞味道比她魔族的好得多。一份吃完,她脸一红手一伸,咬牙道:“还有吗?”
打得精疲力竭了,她也不言语,退开一步直接找块草地躺倒,他绝不会趁机进击,而是立即收手,也躺上草地休息。两人虽离得远远的,躺的却是同一片草,望的是同一片天。所谓“幕天席地”,如此说来,二人倒似同床而卧。她歇够了,会一跃而起:“再躺下去真要睡着了……”他便淡淡一笑:“来,继续打。”
二人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杀了个难分轩轾不相上下!
麒甲衣之前数度受伤,虽然痊愈却也并非全无影响,但鹰云裳身为女子,有这等实力足以令人赞叹!
三天三夜未阖眼,二人却觉越打越精神。不仅如此,似乎气氛也越打越异样了。
而且,二人越打离两军便越远。
终于,二人边打边飞,来到一片荒原上空,在一棵孤零零的树上落了下去,各自放下了手中兵器。
鹰云裳站在树荫里取出手帕擦了把汗,笑道:“终与将军一战,小女子得偿所愿,虽死无憾。”
“痛快!姑娘好生了得,在下自问再有三天三夜也胜不得姑娘。”麒甲衣笑毕,正色道,“不过,在下有一话,不知当问否。”
“将军但说无妨。”
短短数日间,他已如相交多年般了解她,此处远离双方部下视线,方圆数里除了身边的树再无它物,也不虞隔墙有耳,便直言道:“姑娘这十万生力精锐参战,意味着什么神魔双方无不清楚。可姑娘先是数日闭营不出,又与我耗了这三日……恕我直言,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此延误时机,你当真不怕魔君怪罪吗?”
一直语笑嫣然的鹰云裳脸色黯淡下来:“天上地下,果然除将军外再无我知己。我乃魔族将门之后,自幼修习武艺兵法,也算有所成就,可我真的不喜征战杀伐。三十年前先父病故,我便继承了这上-将军衔。之前我以各种借口拒绝挂帅出征,魔君倒也乐得让我做最后的撒手锏,直到此刻。此番君命如山我不得不来,可我何尝不知自己手上这支力量足以改变整个战局?不讲从前,单说此次大战,神魔已鏖战数十年年,可哪一方真正讨了好去?哪一方没有因此平添无数孤儿寡母?这十万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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