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
“对啊!这样的婚姻是对春光的无情折磨,迟离还不如早离呢!”
沈洁茹苦笑了一下,说:
“切,你说得轻巧,离婚可不是一件小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这几年,我接触过一些再婚的女人,真正过得幸福的女人并不多。再说,我不想因此让豆豆受到伤害。好了,小川,别瞎想了,这么多年,姐姐已经习惯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沈洁茹说过也就说过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后不久,沈洁茹就发现纪小川有点不对劲了。虽然纪小川没有明白表示什么,但沈洁茹还是感觉到了纪小川对自己的情感变化。但既然纪小川没有把话挑明,沈洁茹也不好说什么。她把纪小川的心思,归结为文人的浪漫,是孩子气的可爱又可笑的游戏而已。
傻傻地想了这么一阵,沈洁茹摇了摇头,在心里发了一声狠,“真是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接着,沈洁茹叹息了一声,站起身子,走进了房间……
第二天的下班前,沈洁茹收到了纪小川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是:姐,晚上一起吃饭吧,到大不同酒店去。
沈洁茹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字:行。
下班后,沈洁茹到达地下车库时,纪小川已经在站在沈洁茹的车边等着。
车到大不同酒店,停好车,沈洁茹和纪小川走进了餐厅。餐厅里面的灯光很温馨,橘黄色的光线朦胧而柔和。迷离的灯光,让人有如身临梦境的感觉。
两人找好座,点好菜,闲聊了一会,酒菜就上齐了:三菜一汤外加一个甜点、一瓶长城牌红酒。服务员走开后,纪小川伸手取过桌上的酒瓶,拿起开瓶器准备开启。
“慢着!”沈洁茹轻声叫道,伸手压住纪小川的手,说,“我来吧。”接过酒瓶,沈洁茹用双手握住,轻轻地摇晃起来,边摇边说:
“一瓶尘封多年的红酒佳酿,在饮用前是要唤醒它的记忆的。只有唤醒她,浓郁醇厚的香味才能慢慢地散发出来。”
这一细节,让纪小川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面前是一个绝不忽略细节、要把妩媚和性感打造到骨子里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动心的。沈洁茹是否在提醒自己,她就是一个睡得太深沉的女人,需要时间去唤醒呢?一想到这里,纪小川的心里就有些激动。
红红的酒液,缓缓地流进了高脚玻璃杯中,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沈洁茹给纪小川和自己的杯中斟上酒,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接着,沈洁茹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纪小川,大大的、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纯真和野性,显露出一个经历过岁月沉淀却仍然芬芳袭人的女人韵味——多情而娇媚。
纪小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沈洁茹,情不自禁地说:
“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蕙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沈洁茹白了纪小川一眼,呵呵笑道:
“切!‘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也不怕酸坏牙齿!想拿《红楼梦》中的神仙仪容来寒碜姐是不是?”说完,开心地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阵,又扯了一些闲事,沈洁茹突然正容地说道:“小川,姐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情的,你老实告诉姐,是不是真的喜欢姐?”
纪小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勇敢地看着沈洁茹,脱口而出:
“姐,我真的喜欢你……爱你!”
沈洁茹的脸上“刷”地泛上了一层红晕,露出了少女一般的羞涩。接着,沈洁茹被喝到嘴里的红酒呛着了,一阵轻微的咳嗽,掩饰了满脸的慌乱和尴尬。止住咳,沈洁茹做作地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
“去去,拿老姐开涮是吧?报社那么多小女孩,哪个都比你姐年轻漂亮呢,我瞧着好像有几个女孩都对你有那个意思,要爱你就去爱她们啊!”
纪小川一脸严肃看着沈洁茹,说:
“她们怎么能跟你相比?虽然她们比你年轻,可你的美,是那种让人观之可亲、见之忘俗、赏心悦目的美,透着一种典雅的神韵!其实,不光是这些,更多的,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男人用心去爱,也应该得到爱情滋润的女人!”
沈洁茹的心里的确有些感动,嘴上却说:
“切切,纪小川,你懂得什么是爱啊?知道爱意味着什么吗?你不知道我有丈夫、有孩子啊?就知道胡说,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纪小川神色严肃地看着沈洁茹,说:
“姐,我懂!我会用心爱你一辈子的。我不怕世俗的偏见,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相信自己有能力给你幸福……姐,你不能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应该冲破传统和世俗的束缚去寻找新的幸福。”纪小川说着,紧紧抓住了沈洁茹的一只小手。
沈洁茹心里一沉,一股热流在心中流淌,一时有点慌乱。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眼神变得有些忧虑和寂寥,轻轻叹息了一声,说:
“小川,谢谢你!但你记住,不管怎样,我永远是你的姐姐,也只能是你的姐姐!”接着,沈洁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纪小川的手背,温柔却不容置疑地说,“小川,姐明白你的心思,但你拯救不了姐,姐也不需要你可怜。实话告诉你吧,姐心里……已经有了自己心仪的男人。”沈洁茹把“男人”这两个字说得非常慢、非常有力。
沈洁茹的话一出口,顿时把纪小川惊得一下子缩回了手,心里泛起一股浓烈的醋味,顿时恼羞成怒,瞪着大眼质问道:“他是谁?”
沈洁茹垂下眼帘说:“你管他是谁,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知道。”
纪小川低声吼道:
“不行,你得告诉我。”纪小川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却又心有不甘,接着说,“姐,你得慎重,很多男人看上的,其实只是你的容貌,我真不愿看到你再次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