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小川怀疑自己鼓动他追求自己妹妹的动机,许文海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心里知道,纪小川的怀疑,主要是因为自己和妹妹许雯雯是同父异母这层关系。因为在一般人的眼里,这种关系本身就有点微妙,更何况是牵涉巨额财富继承权的富豪家庭。
但纪小川并不知道,在许文海的心里,虽说许雯雯与自己不是同母所生,但许文海的母亲是因病早逝,而且父亲在母亲生病期间照顾周到,尽到了做丈夫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因此,许伯雄的再婚,并没有在父子间产生很深的隔阂。
加之雯雯的母亲很会做人,把年幼的许文海视同己出,也没让许文海留下心结。雯雯从小就乖巧懂事,也很招许文海喜爱,兄妹俩的感情其实很纯、很深。
其实,许文海与父亲、继母曾经闲聊过许雯雯未来的婚姻问题。以许家现有的财势,他们都没有以许雯雯的婚姻来谋取更大财势的心思。更多的,是希望雯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因为他们都明白,女人的幸福,更多的是美满的婚姻。而这种美满的婚姻,需要得到男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真心呵护。其根本,取决于男人先天的品性。
他们更明白,富家或者官员的后代,对婚姻的尊重和忠诚,相对来说,要淡薄一些,所以他们对许雯雯的婚姻,并不讲究一定要门当户对。同时,他们更担心的,是男孩看重的不是雯雯本人,而是许家的财产。
因此,许家一致认为,未来迎娶雯雯的男孩,重在人品,其他都可将就。因为雯雯一生的富贵,已经有许家的财富保障,而她需要的尊重和真情,是金钱买不到的。
当然,他们也期望,许家给予的一份丰厚嫁妆,能够换回未来女婿的一份良心,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纪小川给予许家的印象,更多的,其实并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的人品。许氏父子都自信自己的眼力,同时也得到了事实的佐证。
因为推荐材料完成后,许伯雄如约把三万元现金摆到了纪小川的面前,请他笑纳,可纪小川只取了三千元稿酬。这一点,就让许氏父子很是欣赏。因为他们知道纪小川的家境。
说起来,许文海真的希望,面前这个才貌双全、品行俱佳的青年,能够成为自己未来的妹夫。在不久的将来,他能够接替自己给妹妹一生的呵护和幸福……
纪小川默默地看了许文海一阵,便收回目光,扭头望着远处的江面。因为他从许文海的眼里,读到了“真诚”两字。
许文海呵呵一笑,说:
“好了,小川,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一切都要随缘。”接着,话锋一转,“哎,小川,到达博集团来吧,我真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啊!”
缓缓转过头,纪小川看到了许文海一脸的诚挚。
纪小川知道,许文海在国内一所大学毕业后,又留学澳大利亚的一所大学,取得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两年前,许文海回到国内,进了父亲的达博集团,先是担任一家子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现在是集团的企划部经理。逐渐加重的担子,让许文海感觉到了压力。
“文海,谢谢!”纪小川动情地说,“可我只会弄文,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许文海认真地说:
“这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你的创意智慧。实话说,从你为我父亲写的自荐材料中,我就看出你的思想充满创新的火花。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别别,文海,我可当不起你的这个评语。”纪小川矢口打断许文海的话,接着说:“可写得再好,你父亲不是也没选上‘双百人物’吗?倒是你这个少老板,在云滨的工商界里,名声越来越响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在亭子间的长条凳上坐了下来。一听纪小川又叫自己少老板,许文海急忙制止道:
“别别,小川,以后千万别这么叫了。准确地说,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民企的打工仔,充其量算是一个白领,每月也就几千元的薪水。”
说到这里,许文海从身边的年轻人手里要过茶杯,喝了一口后,接着说:
“如果按股份比例算,我现在的身家估计也有上千万元,但口袋里,其实没有什么钱。小川,实话说,我其实最反感别人称我少老板、公子哥、富二代之类的别称。”
纪小川冷笑道:
“可这些印迹,估计你今生是躲不了、也洗不掉了!”
一想到“富二代”这个名称,纪小川的心底就泛起了一股腻味。他知道,“富二代”这个名称,是从杭城发生的那起飙车案之后才正式浮出水面进入公众视野的。
但这个名称,从浮出水面的那天起,就带有浓重的时代烙印和普遍折射出的质疑情绪。酗酒、飙车、撞人,和这样的事件一起走来的“富二代”,在公众的印象里,几乎成了花天酒地、任性、冒险、毫无责任感的代名词,背负着沉重的污名和浓厚的贬义。
许文海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声音有些沉重而颤栗:
“我知道、我知道,这其实也是命,谁让我是许伯雄的儿子、出生在富裕家庭呢!但这也是我常常庆幸却又苦恼的地方。其实,人们只看到了我们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我们受过的苦、经历的磨难,其实并不比同龄人少。
“小时候,我的一帮朋友因为成绩不好,没少挨父亲的拳脚。长大一点后,许多人又经历了家庭的变故。现在嘛,别看我们住着小洋楼,出入小车代步,身着名牌,出入高档酒店娱乐场所。哦,还有一条丢不掉的尾巴。”
许文海说着,用手悄悄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毛巾、水杯的年轻人,接着说,“除了这些,我们有哪一点与你们不一样?动不动就二世祖、混世魔王地叫着,真烦人!”
纪小川不无讥讽地笑着说:
“文海,你就知足吧,不管怎么说,充其量你只是受点委屈,而我们经受的是苦难,孰轻孰重?就说就你现在拥有的财富,恐怕就是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奋斗一辈子也难望项背的。哥哥,别得了便宜卖乖噢!”
许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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