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晓珊的家吗?她爸可是你们中院的副院长……”
保安不耐烦地打断纪小川的话,说:
“没错啊,是林晓珊的家,她是院里的书记员,她爸是中院的林明轩副院长,她妈是国土局的一个科长。对了吗?”
纪小川连连点头,说:
“没错,没错,就是她。”
保安说:
“没错吧?那你可以走了。”
纪小川瞪着眼睛说:
“不对啊,她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我们既是大学同学,也是……”
保安很不耐烦了,吼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她说不认识你,我有什么办法?”
纪小川说:
“要不……要不你让我进去一下,我当面问问她。”
保安板起脸说:
“这怎么行?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任。”
纪小川说:
“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进去?”
保安白了纪小川一眼,说:
“亏你还是个记者呢,没听说几个月前一个暴徒冲进公安局杀人的事吗?小兄弟,走吧走吧,别给我找麻烦了。我不像你,饭碗是泥做的。房主不同意,我怎么也不敢放你进去的。”
纪小川心想,你是泥饭碗,我也是泥饭碗呢。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也许保安更瞧不起自己,态度会更生硬。纪小川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说:
“求你了,你让我跟她通个电话总行吧。她要不见我,我立马就走人。”
保安想了一下,盯着纪小川说:
“这话可是你说的。好,你先等着。”说着,保安又走过去拨了电话。电话通了,保安转过身体,背对着纪小川,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通。
虽然听不清楚保安都说了些什么,但纪小川知道,保安是在向对方说明情况,解释自己的苦衷,有些话不宜让自己听到。
其实,不管保安说了自己什么,纪小川都不会介意,只要对方同意与自己通话就行。但纪小川从保安通话的情态估计,接听电话的对方应该不是林晓珊本人,而极有可能是林晓珊的母亲。但做出这一判断后,纪小川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保安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才转过身子,有些恼火地瞪了纪小川一眼,一言不发把话筒递了过来,示意纪小川去接电话。
纪小川猜想,保安肯定受到了对方的指责,忙说: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纪小川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伸手从保安手里接过了话筒。把话筒贴到耳朵边,纪小川对着话筒说了一声,“您好!”
耳机里随即传出一个女人傲慢的声音:
“小纪吗?我是林晓珊的母亲,林晓珊说不想见你。哦,对了,你们的事,她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请你自重,不要再打扰她了。”
纪小川急了,连忙求情,说:
“阿姨,我对晓姗是真心的,请您成全我们,您让我见她一面好吗?”
“不行!”林晓珊的母亲回答得很是坚决。
纪小川苦苦哀求:
“阿姨,请相信我,我一定能让晓姗过上好日子的。”
耳机里传来了极其轻蔑的声音:
“哼,你能吗?”停了一下,林晓珊的母亲又说,“就是真有那么一天,恐怕我们家晓姗也变成老太婆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年轻人,请自重。”随即,耳机里传出了“啪”的一声,接着就响了起来“嘟嘟……”的忙音。
纪小川急眼了,对着话筒“喂……”个不停。
保安伸手从纪小川的手里夺过话筒,冷冷地说:
“好了,现在明白了吧,请走吧……喂,走吧,发什么呆?”保安一边说,一边推推揉揉地把纪小川赶出了值班室。
被保安推出值班室时,一阵冷风迎面扑了过来,地上的树叶和垃圾被卷到了空中,随风起舞。纪小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脑子却猛然清醒了许多。
纪小川想,林晓珊一定是被她母亲软禁起来了。之前林晓珊发给自己的短信,也肯定是她母亲策划的一个阴谋。无论如何,只有见到林晓珊本人,才能弄清事情的真相,也才能与林晓珊同舟共济找到解困的办法。
问题是,现在要想见到林晓珊,看来并不容易。
怎么办?
纪小川走到一个背风处,点上一支烟,蹙眉沉思,苦苦思考脱困的计策。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经散落了几个烟头,纪小川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也许只有给林晓珊的父母制造麻烦,借助道义的力量给他们施压。毕竟人们对嫌贫爱富之人,是抱有普遍憎恶之心的。
想到这里,纪小川心里一横,用劲地甩掉手中的烟蒂,大步朝中级法院住宅小区的大门口走去。一到大门口,纪小川双膝一曲,脆了下去。
保安一见,顿时惊得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