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和离心这番对话,众人虽然不了解内情,但也听得出来,这离心绝对是个苦命人。画空楼的人,雷落已经见过好几个了,总感觉这些人其实并不是人们观念里所谓的坏人。想那异彩,因为研究先辈留在“墨池”里的秘术,结果被魔族护界使血魇赶出了魔族;那逆影,也是为了追求极致的武力,滥杀无辜,结果被翼族护界使下了诛杀令;金鳞,兽族的军头,就听这头衔,便可想见他在兽族的地位,投靠画空楼,怕也是情非得已吧;最冤的,当属那妖族的虬枝,横空出世,天才少年,意气风发,靠着一己之力,在选拔护界使的比武中,与妖族护界使的儿子打成平手。那护界使却以出身为由,宣判虬枝败北……
雷落心中总有一种感觉,怎么总感觉虬枝才是好人?
这离心,就不用说了,必然是一段凄婉的故事。
其实所谓正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在画空楼眼中,我们不也是坏人吗?雷落这样想着。
一直以来,雷落所作的事情,自己从没有考虑过对错,因为在雷落最直观的认识里,只要是自己选的,就是对的。不是吗?
为了救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救自己爱的人——这怎么可能有错?
然而,雷落救斩玉,却阻挡了九子报仇,九子自然认定雷落是坏人;雷落救莞尔,耽误了画空楼的计划,画空楼自然也就认定雷落是坏人——对与错,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分清的。
此时的雷落,还在为谁对谁错而纠结,雷落哪里知道,其实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不过也是一场局。这个局太大,没有到最后,谁也看不到事情的全貌。
凤殇和离心接下来的对话,证明了雷落的推测,离心不过一个伤心人罢了。
“凤殇,少用这种无聊的话来安慰我。”离心冷冷地说道,“这如流沙般消失的岁月,已经消磨了我内心的最后一丝情感。
我心中再也没有离魅,有的只是恨,只是杀戮,只是复仇的欲望……”离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通红的遗恨长弓,立刻被火焰包围了起来……
离心的状态,让所有人都又紧张了起来。但是没有人出手,谁都明白,这场恩怨,只能等待凤殇去终结。
“离心,你不用欺骗自己的心。”凤殇也目睹了离心的愤怒,但是丝毫不以为意,整个人的态势都放松了下来,“你心中若无离魅,为何一直还在用他送你的遗恨弓?”
“哼,遗恨弓,你问我为什么还在用?”离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熊熊燃烧着的遗恨长弓,恨恨地说道,“我留着这把弓,不过是随时提醒自己,要不择手段,去雪洗当年的屈辱——对了,凤殇,你当年奉命保护涅灵那个贱人,阻止我杀她,我们那一架,好像没打成啊?”
凤殇看着离心的眼睛,声音平静而悠远:“是啊,那日你冲入涅家,想要灭了涅氏一族,我奉命保护,我们还没有动手,你却自己走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改变了主意,你为什么离开?但是,那一架没有打成,我至今都感觉遗憾。”
“呵呵,有什么好遗憾的?”离心手里的离恨长弓,还在燃烧,“今天,不是正合适吗?”。
凤殇取下背上那黑黝黝的长弓,擒弓在手,朗声说道:“离心,今日我来,本为救人,你我这一战,只是立场不同,与凤凰族的恩怨无关,与离魅无关,与涅灵无关,可好?”
离心左手拿着弓,右手随意一捏,那遗恨箭,便被捏在了手里:“凤殇,我一直欣赏你的直爽,后起之秀里你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为何今日你却是如此婆婆妈妈?”
“好,离心。我凤殇一直同情你是个苦命人,但同时也一直佩服你敢爱敢恨。”凤殇的语气明显有些兴奋起来,“今日你若胜了我凤殇,我自当与螭游远离此地,永远不来画空楼;若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还请让路,行个方便,可好?”
螭游听闻凤殇如此说,赶紧说道:“你们的输赢,不用把我……”
“给我闭嘴。
”凤殇没有回头,眼睛依然盯着离心,就说了这句话。
那螭游听了这一句,立刻闭了嘴,大气不敢出一口。九子,斩玉,止忧,包括那一群元兽,脸上都有了一种笑意。螭游见大家都在笑,更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说道:“别看我了,看决斗吧,两个漂亮女人打架的场面,可不多见……”
“我叫你闭嘴。”凤殇的声音急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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