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你为什么还要让他涉险,去和那大蟒蛇比武?”雷扬稳了稳心神,冷静地说道:“我有十足的把握,保证雷落不会死。”
小妖不服气,愤怒地问道:“你倒说来听听?”
雷扬踱了几步,才说道:“唐我在和金鳞动手之前,我曾教他怎样激怒金鳞,所以金鳞中计,要让雷落三招。在雷落的第三招真正出手之前,金鳞曾说过一句,若是雷落的第三招伤不了他,他就要在三招之内要雷落的性命……这一切,都是我暗中调教雷落,事先就设计好的。”
雷落对小妖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雷扬见小妖没有再闹,便又接着说道:“如果没有让三招,和三招取命的话在先,我是不会让雷落动手的。而现在,最为迫切的,不是关于这场战斗,而是下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雷扬身上。雷扬环视了众人,沉着说道:“下一步,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唤醒愁斯;二是:换回雷裂。”
话题又一次回到了雷裂身上,雷落纷乱了:关于雷裂,雷落早已见过。
雷落在犹豫,雷裂告诉自己的一切,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想了想,雷落还是忍住了。
所有的一切,雷裂展现在雷落面前的那幅旷世的奇景,雷落决定还是深埋在心底。雷落决定,要用余生,去检验雷裂说的一切。
于是,雷落回到了现实。
雷扬的两条路,让雷落突然想起了他之前的承诺,于是慌忙问道:“我与金鳞动手之前,你曾答应过我,做你的徒弟,可以不用魂合——这话可还当真?”
雷扬瞪着我,扬了扬眉毛,拍了拍胸膛,郑重地说道:“我雷扬说的话,怎么可能不算……”
“荒唐!”引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雷落身侧,语气和态势都有点不对,“不用魂合,你们可知道不魂合,意味着什么?”引弦在说这话的时候,拳头是紧捏的,就像一根在弦上的箭,随时都有可能放出去。
雷扬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挪了挪身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端起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才招呼引弦道:“先坐吧。你为雷裂,一辈子衷心,我又何尝舍得下他?”雷扬这么一说,引弦立时松弛了下来,怔怔地呆立着不动,表情悲戚,竟似有泪光。雷落知道会有一些事情要浮出水面了,于是扶着引弦坐下,给他端一碗水。
雷扬见引弦已经平静了,才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婆娑的翠竹,喃喃说了一句:“引弦,我们上次见面,怕是在三百多年前了吧。”
三百年,该是怎样一个光景?引弦依然默默地低着头,唯一不同的,是他眼角的泪珠,已经滴落了下来。让人意外的,是风鬼,他竟然和引弦一样,也在垂泪,只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风行。这风鬼,恐怕也有三百年没有见过风行——准确说应该是瑞翼了吧?
雷扬见引弦不说话,便接着说了下去:“为了原罪净土,为了各族最大的隐秘,大家都牺牲太大了。引弦,你作为雷裂最衷心的仆人,自然也是受尽了委屈和冷眼。别人可以误会雷裂,但是同为三雷之一,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他……”
此话一出,引弦的情绪终于崩溃,这个雷落眼中慈祥稳重的长者,此刻竟然轻声抽噎起来。
雷落知道他为何哭泣,因为,或许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雷落更了解雷裂。在卧龙场回龙塔里,雷落和雷裂用灵魂交流过。
雷裂当时对雷落说:“想当年,我雷裂大好男儿,声动寰宇,谁人不敬,谁人不仰?为了人族的复兴,我背负骂名,苟且偷生,只不过就是为了今天能见你一面。”
接着,雷落和雷裂的思想融合在了一起。
雷裂所经历的事情,无异于一部浩瀚的史书,刀光剑影,阴谋诡诈,侠肝义胆,忍辱负重,修炼法门,密闻逸史……就像是一条条溪流,汇入了雷落的记忆中。
当时雷落哭了,一幕幕历史,清晰地浮现在雷落的脑海中。雷落流着眼泪,郑重地对已经永远消失的雷裂说道:“前辈,你的巨大牺牲,你的忍辱负重,雷落愿意替你负重前行。在这回龙塔,雷落庄严立誓,以民族大义为己任,为实现前辈你的理想,雷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只有雷落自己知道,接下来的路有多艰难。雷落愿意替雷裂负重前行,但是……
雷落最怕的,是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