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目秀的女子。
不过转念一想,狼屠本是“魂合者”,这副皮囊不过是她占有的人类的‘轮回体’罢了,她妖族的本来模样是啥样子,止忧简直不敢想象。
狼屠想开口说话,却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丝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咳……咳……哪里来的无礼小子,如此目光,看着本姑娘,成何体统。”
斩玉这才注意到自己因为兴奋而失利,如此目光,实在是不妥,赶紧开口答道:“前辈息怒,并非晚辈有意冒犯。实在是因为前辈的名字,与这清秀的面容……”
“罢了罢了……”狼屠打断了斩玉的话,“别那么多废话,两位请回避,在下要疗伤了。”斩玉和止忧便迈步进到屋里,屋里陈设十分简单,所有对象一览无余,两人便站在屋内,朝着屋外张望。
院子里,葬岳对狼屠说道:“这是一只‘化阶’坤地兽给我的坤地果,他说治伤而言,效果比坤地兽的素珠还好,你试试看有没有用。”接下来便是一阵沉寂。出于好奇,斩玉站到门口一看,狼屠依旧盘膝坐在地上,身上蒸腾起丝丝黑烟,就像是泥土烧焦了一般。黑烟愈浓,便见地上的泥土开始朝着狼屠的身体流去,就像那坤地兽施展的“地葬之棺”一般,狼屠渐渐被泥土包裹,变成了一尊泥人。约莫一刻光景,狼屠身上的土色自头顶开始褪去,那些泥土又水流一般流下,再看狼屠,脸色已不似刚才那般苍白,隐有一丝红润。看来番莽给葬岳的坤地果起效了。
狼屠虽然恢复了一丝生气,却依然盘膝入定,纹丝不动,就算有风飘来,身上的衣衫也不见飘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狼屠本是大地的一部分,恒古、博大、深沉。葬岳站立一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狼屠,巍然若苍茫山峦,安静、凝重,沉稳。葬岳,狼屠,这两人仿佛天地初生时就在那里一坐一站,从不曾动过。在这恒古沉稳的气息中,斩玉和深受感染,渐渐闭上了双眼,任随时间流逝,任随风吹云散,任随天荒地老……
好久没有过这种宁静的感觉了,一直生活在仇恨中的斩玉,竟难得这份真正的平静和淡然,闭眼观心,斩玉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渐渐地,呼吸与心跳,竟然不自觉的跟着自然的节奏跳动起来。呼吸吐纳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最后,斩玉似乎失去了心跳,没有了呼吸……
心灵的触手从这茅屋涌了出去,看见了溪流的源头,看见了远处的青山,看见了茂密的丛林,看见了丛林中或奔跑,或跳跃,或翻飞的各种飞禽走兽……斩玉的思想,在这芥子菩提界,伸展得越来越远。
一声豪迈雄浑的嘶吼,将斩玉从“沉醉”中拉回了现实,葬岳正笑眯眯地看着狼屠,而狼屠,已经一扫先前的病态,神清气爽地站在了面前。狼屠舒活舒活筋骨,抬脚一踏,他脚下的土地便冒出了地面,剧烈上升,就像云梯一般,载着他越升越高。怕有三五百尺的高度,狼屠都成为了一个黑点,几乎看不见,才见泥土又重新下落,溶入大地,狼屠平平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这坤地果,果然是好东西,蕴含的能量虽然没有元兽的素珠多,但是却极易吸收。”狼屠对葬岳说道,“看来八界那么多高手在这芥子菩提界妄杀元兽,实在是走了一条损人不利己的弯路。”
葬岳应道:“我向那坤地兽番莽许诺,若这坤地果当真有效,我一定会告诫我们这边的人,今后不会再杀元兽,也不会再毁坏这芥子菩提界的素果树。狼屠,你知道我葬岳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我这许诺,最担心的是你,希望今后行事谋定而后动,不再伤元兽性命。”
狼屠哈哈大笑道:“看在你不辞辛苦为我找这素果的份上,我狼屠就答应你,今后非逼不得已,绝不伤元兽性命。”这狼屠虽说答应了葬岳,但话语中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
葬岳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扭头冷冷地盯着斩玉,目光如电,似乎那目光就像实质化了一般,他对斩玉招了招手,说了三个字:“你过来。”
斩玉示意止忧留在原地,自己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葬岳面前。葬岳对狼屠使了一个眼色,狼屠心领神会,吐气开声,双手猛然往地上一按,便见四周泥土猛然升起,形成一个半圆形锅盖,将斩玉、葬岳、狼屠三人密不透风地罩了起来。这狼屠虽是个女的,但武功招式都是大开大合,沉重刚猛,丝毫不亚于男子气概。这锅盖一形成,狼屠便自豪地说道:“我这‘地葬之棺’不作攻击用时,便是八界内最好的防御之术。葬岳你有什么话尽管放心大胆地问,堕空那帮人绝对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