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云锦天衣”四个字,莞尔和雷落都呆住了,不是震惊于那纱衣美丽的外表和它神奇的来历,而是震惊于——凌啸说的是一段传说。
历史和传说,是不同的。历史是由人创造,由人记录并流传后世;而传说,大都是人们的杜撰。莞尔手中拿着实实在在的纱衣,可凌啸却说这纱衣来自一段神话传说。凭凌啸的身份和见识,绝无开玩笑或说谎的可能。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莞尔手中的纱衣,真的来自传说。
这怎么可能?
不用说出来,凌啸自然明白两人的疑惑,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望着莞尔,以及莞尔手中的纱衣,平静地说道:“历史与传说,不过一线之隔而已。一个人做出了杰出的成就,自然会名垂青史,若他所做之事超出了世人理解的范畴,那便是一段传说了……”
“这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这是雷落在巨大的震惊中问出的问题,“世界上真的有‘神’?”
“‘神’自然是有的,其实‘神’也是人,只因为他做到了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成为‘神’!”凌啸无限敬仰地抬头望着穹顶的星空,似乎众神就在那片星空里,“只不过,神却不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小,容不下神的伟大。”
雷落被凌啸的情绪所感染,语气神情,也变得肃穆起来:“那天帝之女,也就是‘织女’,她便是一位‘神’吗?她为何织成这件‘云锦天衣’?您说莞尔若穿上这‘云锦天衣’,就要承受她绝不可能承受的压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压力?”
雷落的话,无形中已经说明,雷落相信了“神”的存在。
凌啸回答道:“那织女是不是一位神,我确实没见过,但是‘云锦天衣’的故事,却在寰宇世界广为流传。传说,只要穿上这件‘云锦天衣’,就能获得无上的修为,万人莫敌。但是,这‘云锦天衣’只要穿上,就不可能再脱下来,而且,再没有人,能靠近穿着这件衣服的人。换句话说,穿上它,就注定了,孤独终老,孑然一身。”
莞尔和雷落,被彻底怔住了。莞尔一声惊叫,将那“云锦天衣”扔回了水晶棺材中。那“云锦天衣”一离开莞尔的手,便又化作一团光雾,在水晶棺中浮游飘荡着。
“这一切,是真的吗?”雷落颤声问道,“这一切,你怎么知道?”
刚问完,雷落自己便找到了答案。
这一切,自然是真的,这件“云锦天衣”,先前必然是穿在那霓裳的身上。通过凌啸的表现来看,凌啸真正怕的,不是霓裳,而是穿着“云锦天衣”的霓裳。
凌啸没有回答,他就那么深沉地望着水晶棺,望着里面的那团闪耀的光芒,呆呆出神。
最茫然无助的,是莞尔。她望着雷落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凄凉、渴望和无助。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这如真如幻的一切。
凌啸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莞尔陷入在无边的无助中,唯一还能思考的,是雷落,也正是雷落,用一句话,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莞尔,我们回去吧。”雷落绕过水晶棺,牵起了莞尔的手,“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雷落的手,温暖而坚定,似乎给了莞尔无比的安危。莞尔望着雷落,眼泪扑簌簌淌了出来。
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这是一种“舍”的境界,一种“放下”的胸怀。莞尔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对霓裳的力量心存幻想,若不是自己心中有贪念,绝不会陷入这欲望中无法自拔。
直到雷落一只手牵着莞尔,一只手扶着莞尔的肩膀,莞尔才瞬间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有欲望。
因为莞尔想要配得上雷落——这个问题莞尔从来没有想过,但是它却如草根一样扎根在莞尔的心中。
这些日子的遭遇,莞尔深刻感受到雷落身上的力量和秘密。特别是竹溪湖山顶,雷落踏出“震雷演卦步”的瞬间,莞尔所有的少女情怀,都被雷落的英姿点燃了。
但是莞尔害怕,她害怕雷落越来越强大,害怕自己会拖累雷落,害怕面对雷落时,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所以在面对“云锦天衣”的时候,莞尔才会那么急切——因为莞尔有欲望。
“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这是雷落对莞尔的劝说,也是对她的保证。
莞尔望着雷落的眼睛,明白了一切,想通了一切,然后,傻傻的笑了。她从雷落的眼睛里读到了雷落的决心。
雷落轻轻擦去莞尔的泪水,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朝着对面的石阶,走了过去。他们走得那样坚定,那样轻松,那样无牵无挂。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无欲无求,便可以无所畏惧。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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