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她多年周全。
而自己呢?
细想之下,还真是让人意难平!
“有何问题,但说无妨。”琳琅道。
“你上次将我迷晕,究竟有何目的?”姜璃紧紧地盯着她,“你究竟是谁的人?”
琳琅失笑,“我是谁的人,妹妹应当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回答了。”
姜璃语气平淡,“也罢,我曾真心待你,拿你当姐姐。即便你曾经算计过我,今日我也愿助你离开,往后也希望你能过得平安顺遂。”
也就仅此而已了。
琳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肩膀微微颤动,低声笑了起来,
“真心?我早已忘却何为真心,也从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所谓的真心。”
自小,她便如敝屣般被弃于乡下庄子。
虽为姜家长女,却活得不如低贱奴婢。
归家后,又遭牵连沦入教坊司,为求出人头地,日夜苦练琵琶,十指手指都曾被磨出血来。
即便后来,她靠着琵琶之艺名动江都城,却依旧抵不过旁人的诋毁与谩骂。
好在苍天有眼。
如今的姜璃,想必能切身体会她当时的心境。
一个知错犯错、有失名节的大家闺秀,较之一介娼妓,更为人不齿。
闻得琳琅此言,姜璃心头仍有一丝不忍。
她未曾经历过琳琅的苦楚,自然无从评判,更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你回去收拾吧。”姜璃凝视她片晌,缓声道,“今夜你就可以离开。”
话已说完,也没再留下的必要了。
姜璃带着罗芷刚走出两步,便听路旁一户民房的木门从里面打开,紧接着,“哗啦”一声,门中人中蓦地泼出一盆污水。
亏得罗芷眼疾手快,将姜璃拉后几步,才幸免被污水泼一身。
即便如此,裙摆上仍旧被沾污了一块。
“你这妇人,泼水都不看门口有没有人吗?”罗芷指向那农妇,愤然道,“莫非你是故意的?”
那农妇头裹布巾,肤色黝黑,听到罗芷的指控,也是愕然不已。
她手中依旧拎着木盆,匆匆上前,连声致歉,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如今正值清晨,奴家也没想到门外会有人。这污水甚是肮脏,幸而未弄脏姑娘的衣裙,不然可是洗都洗不干净了。”
罗芷当即喝斥,“你这妇人,话里有话是在暗指些什么?”
民妇一脸惊愕,“……奴家真心实意致歉,绝无半点他意,还望姑娘见谅!”
妇人也不明白,她不就说了个洗不干净了,怎么就是有什么暗指了?
身后琳琅还未走,听到此话不由笑出声来,讥讽道,
“可不是,妹妹幸好没有被这污水沾脏,否则可真是洗都洗不白了呢。”
姜璃转头看她,“你好像很开心?”
琳琅:“那我又为何要不开心呢?”
“你的确应该开心。”
姜璃道,“因为你身在污泥之中,你便想要看到我也坠入泥中,与你变得相同,只有这样,你才能稍稍获得一些心理平衡,我说的可对?”
琳琅不置可否地点头。
姜璃心中没什么情绪,只觉得好笑的很,“难道我变得与你同样不堪,你就会变得清白了吗?”
罗芷还欲与琳琅争执,姜璃挥手拦下,“我们走吧,不必与她多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