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一日在马车中,她提及心中所爱时,一脸娇羞却眸底生晕。
恰似那水中的月影,被夜风轻轻拂过,皆化为凌乱不清的光斑。
沈璃眸中泛起热意,又觉得可笑至极。
韩云宁?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韩云宁要屡次针对她。
为什么对她的恶,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难道就只是因为沈北岐?
妒忌之恶,真真能叫人失了本性?
可是当时的她,明明与洛琤走的更近一些,为何韩云宁的矛头,会始终对准她?
想起那日水榭初见,韩云宁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间皆进退有度。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看透,在端庄的外表下,藏着的竟然是一颗视人命为草芥的恶毒之心。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沈璃手心竟生出些许冷汗来。
竹本无心,节外偏生枝叶。
敌对我不仁,我又何需对敌手下留情。
......
暮雪茶楼。
身穿青色锦袍的青年立在窗前,岳阳站在一侧,低声回禀暗卫传回的消息。
岳阳听到暗卫的话时,差点没惊掉下巴。
十几个人...通通被罗芷手起刀落……切成了太监!
他莫名觉得大腿根凉飕飕的,自家主子倒是面不改色,似乎嘴角还挂着隐隐笑意?
“去将人放了,顺便警告一番,若敢胡言乱语...”
“是,小的明白!”
岳阳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主仆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洛珏晃一晃手中的折扇,看向窗边长身玉立的青年,“有什么是我们俩不能听的?”
萧文淙拎着茶壶正在往杯中蓄茶,闻言轻笑,“你好奇,可别拉着我。”
沈北岐重新坐回案边,没有理洛珏的话。
“梁家的事差不多了,只需一个引子,将此事挑起便可。”他轻声说道。
“说起引子,谁能比月娘更合适?”
洛珏笑道,“你一手扶持她在江都城站稳脚跟,不就是为着今日?这个梁国公仗势欺人,恶贯满盈,早该被绳之以法。”
萧文淙叹道,“只可惜,若无人暗中相帮,别说五年十年,只怕桐乡此案一生都无法大白于天下。”
“好在,还不算太晚。”
沈北岐呷一口茶,时至今日,他才算真正与梁国公实力相当。
若非如此,即便掌握桐乡灭村之案的铁证,也无法将在朝中屹立多年的梁国公扳倒。
洛珏:“对了,你让我去调查韩相,可据线子回报,韩相多年来一直秉公守法,并无任何不法行为。你好好的,为何会想起调查他来?”
“我只是怀疑,”沈北岐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会不会...他的确没有投入太子阵营。”
只不过,是有把柄被太子捏在手心?
因此才会在朝堂上帮助太子清除异己。
“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文淙点头道,“可是韩相此人,向来拘儒之论,墨守成规,他能有什么错处被太子抓住呢?”
“若不是他...”洛珏若有所思,“会不会是他那两个儿子?”
沈北岐眼色微沉,将手中茶杯放置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派人去跟着,总有一天,他们会露出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