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荣猛然抬头,零度笔直地站那里,说话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平静。
“你去,在前面开个路,蹚一蹚垃圾。”
零度按照柳光荣说的去做了,但是当他蹚到里面靠墙的床头位置的时候,就停在那里不动了。“人在这里。”零度说道。
柳光荣顺着这蹚好的路走了过去,看到眼前的尸体不由得惊呼一声:“白金!”
怎么会是白金呢?他前两天还和自己参加游戏了呢,但是没分到一个组里。怎么今天就死在这个小旅馆里了呢?她觉得自己难以接受。怎么会是白金呢,这个声音反复在她的脑中盘旋。他那么活泼可爱,阳光开朗,他对科研事业充满了热忱,他的未来一定是不可限量的,他还那么年轻,难道就因为他参加了这个游戏,就要彻底断掉他的未来,结束他的人生。
可是事实已定,白金的生命也无法逆转。
第十区没有警局,她没法报警。可白金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吗?不,不能,他的死应该有个交代。
柳光荣让零度把白金的尸体扛了出来,里面太暗了,又全是垃圾,也没什么保护现场的必要了。
俩人从319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他瘦骨嶙峋,佝偻着身子,四肢仿佛柴火棍。他的头发蓬乱,而且都粘连到了一起。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肉,只有一层粗糙枯朽的肉皮挂在高高的颧骨和骨骼饱满的额头上,他的双眼看起来很浑浊,上面好像蒙了一层白翳。
“呦,这小子死了啊。”流浪汉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光荣问道,“你认识他?”
“认识,我们一个队里的,这小子偷奸耍滑,不咋干活,没啥能耐还爱蹦跶,各种反抗,最后就落个被上头打的结局,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才能把他打消停。”流浪汉说道。
“一个队里?什么队?”这个流浪汉所说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柳光荣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生产队啊,我们都是第六区生产队的工人。”
柳光荣越听越懵,生产队?这词多少有点久远了。“那你知道他咋死的嘛?”
“不知道,我俩不是一个班上的,我今天才过来。”流浪汉说道。
白金来第十区,还找了厂子打工?难不成也欠高利贷了?迫不得已打工还钱了?不至于吧,他爸那么有钱,等他出去后他爸肯定能帮他还啊。“你住哪个房间?”柳光荣问道。
“-318.”流浪汉回答说。
柳光荣点了点头,示意零度先把尸体搬到外面去,外面的光线相对于地下室好一些,方便柳光荣好好查看情况。
当零度扛着尸体在前,柳光荣跟在后面,余光瞥向大姐,大姐低着头,成卷的发丝滑落,遮在她的前额上,但也没能掩盖住她凝重的神色,那个通讯机里到底有什么啊,大姐跟丢了魂似的,但她现在无暇纠结这个。“死人了,大姐。”柳光荣说道。
“嗯,”大姐继续沉迷手机里的通讯,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
“我们刚才去的那个房间,死人了。”柳光荣扩展了一下句子,说道。
大姐嗖地起身,“嗯?又死人了?”
柳光荣:“?”
什么叫做又死人了?“出来再说吧,地下室太暗了。”柳光荣把大姐也叫了出来。
零度把白金摊放到地上,柳光荣摸了摸白金的尸体,已经硬了,甚至还长出来了一些尸斑,柳光荣摸了摸他的肚子部分,有一些肿胀,她解开他胸前的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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