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转身便走,待到门口处,又回头看了何晏之一眼,只那一眼,顾盼间眼波流转,和他的相貌十分的不匹配。何晏之只觉得胸口一滞,只听那人道:“你倒真是个好人,还有心情管旁人的死活。”
何晏之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了这位小爷。此日之后,便再也不见这侍从来,只换了一个青衣的小厮来给他送药送饭。幸而他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再不必上药,那小厮每次来也只是恭敬地放下饭菜和汤药便走,并不停留片刻。久而久之,何晏之倒有些想念起那个傲慢的年轻人起来,便问那小厮:“之前服侍我的那位侍卫小哥哪里去了?”
小厮毕恭毕敬地站着,道:“回公子,奴才不知。”
何晏之又问道:“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么?”
小厮又摇摇头:“奴才不知。”
何晏之问来问去,对方的答复永远是“奴才不知”四个字,于是只能泄了气,挥了挥手叫对方下去了。他如今已经可以下床慢慢在屋子里走动,但是屋子却被铁锁锁住,何晏之有时往外探了几眼,也只看到重重的守卫。他明白,杨琼余怒未消,想必是把他拘禁起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样幽闭的日子他还要过多久,更不知道杨琼何时才愿意见他。
『只要宫主不杀我哥哥,晏之愿意一生追随宫主左右,为奴为仆,任凭驱使,至死不渝!』
他想起那日在杨琼面前发下的誓言,想起杨琼当日的决然,又想起安期稚嫩的小脸,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昔日温情只怕此生难再,便是在雁蒙地宫中三人的天伦之乐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何晏之伤怀了数日,身上的伤也好的极慢,大约是因为灰心之故,伤势竟又隐隐有了反复。这一日清晨,他刚刚起床,屋子便被人大力推开,瞬间涌进了一队手持利刃的甲兵。领头的何晏之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西谷连骈身边的近卫。只见他一挥手,厉声道:“动手!”
话音未落,一群人遍涌上前将何晏之的四肢都压制住了,这一刻,何晏之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砧板上的肉,真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他瞪着来人,大声道:“西谷连骈要杀我?我要见殿下!”
那近卫上前便甩了何晏之一记耳光,道:“闭嘴!再聒噪!割了你的舌头!”
何晏之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口中吐出一些血沫子出来。又听那近卫吩咐道:“仔细点割,刀口小一点。”
何晏之听了浑身发冷,已经有人拉起他的袖子,在他的小臂脉搏处划了一条寸来长的口子,然后,便是汩汩的血流之声。有人端着碗半跪在地上接血,血水滴落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何晏之脑中突然间灵光一闪:是谁要他的血呢?除了杨琼,还能有谁?
他于是直直看着前方,哑声道:“我要见宫主!快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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