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过我相信负责‘礼仪’课程的伊利亚小姐应该教过大家,迟到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这次要算作例外了,毕竟大家这次动辄就是几千里甚至上万里的路途,出门的时候没有掐算好时间也是没办法的事。”
“噗嗤!~”
许多学员,忍不住地乐出了声,其中尤以那位先前与戒嗔搭过话的摩尔人,胡里奥为甚,可见此人笑点很高。
“…有什么好笑的。”盎格鲁人,十四岁的威尔对着胡里奥的方向不屑嗤鼻。
“可总体来说…”门罗面上依旧夹带着和蔼有礼的笑容说道,“大家彼此相识也有两个多月了,相信或多或少已对同堂学习的伙伴有了些认识,而我则要算作是新人了,虽然在座的有许多人已经对我多少有些了解,但不妨让我们重新…”
“咕噜噜…”
一声响亮的肚子叫声,来自课堂最后一排,一名体型最为高大的黑人男孩,看其身型比例显得十分修长消瘦,那一对长腿长臂较之常人比例十分突出,单是坐在那里便看得出个头十分高大。
“哦,真是太棒了,这可是比太阳还要准时的生物钟,看来是到了午饭时间。”一旁有一名同是黑人的女孩开口打趣道。
于是哄堂大笑,那名肚子不争气叫起来的黑人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耷下了头。
“那我真是要跟大家说声抱歉了,居然说着说着忘记了时辰,耽误了大家的用餐时间…”门罗依旧保有礼貌的淡笑,而后拍了拍手道,“大家还都在长身体的时候,耽误了吃饭可不好,那这样吧,不如让我们一起去食堂,我们可以拼张圆桌共同用餐,到了那里大家再重新认识,如何?”
门罗的提议非常棒,在座的都是成长中的少年,早饭一早便消化干净了,眼下已饥肠辘辘,门罗的提议当下便得到了欢迎,一屋子的人便开开心心地一同离开了。
今天门罗给大家安排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用餐房间,大家将桌子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张中空的大大方桌,众人围桌而坐,而在食堂的午饭准备好前,门罗继续方才的话题道…
“就像我刚刚说的,今天就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彼此,在座的每个人都要起身,用一段简短的话来介绍自己,我猜作为最年长者,便由我先来好了…”门罗站起身,右掌抚在腹前,左手搭在左腿外侧声音洪亮而不吵闹,“我叫做门罗,大家可以叫我门罗先生,门罗牧师,或者门罗就好,我今年三十九岁,是个出生在‘查理曼帝国’的希腊人,平时喜好与人探讨哲学,做些机巧发明,了解新鲜事物,讨厌的东西是胡椒,以后还请在座的各位多多关照。”
“只是这样?”看到门罗坐下,一个在此群体中该是相对年纪最长的人之一接过话茬道,“那么我来做下一个好了。”
人前说话于孩童来说有时不是件易事,有人肯自告奋勇,门罗还是很开心的,当下应允。
“我是纳修.卡罗林,你们可以叫我纳修,来自法兰克帝国的法兰西人,十六岁,应该是在座除了门罗先生外最大的一个,天主教教徒,是个纯粹的绝对唯心主义者,喜欢什么事都拿第一,讨厌的事是从未输过,就是这样。”言罢,自称纳修的男孩落座。
“这个哥哥好奇怪,既然什么事都喜欢拿第一,为什么又讨厌不输呢?什么事绝对唯心主义者啊?大家都懂好多啊…”戒嗔心头忖道。
叫做纳修的这个男孩言谈举止间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虽然还只有十六岁,但是那双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漠骄傲的目光,似乎永远都能给其绝对的自信去做任何事,其一头干净的金发,整齐洁净的布袍大衣,衣着算不得奢华,放在别人身上不过寻常衣物,可穿在他的身上,天然便显得华贵几分。
“等一下纳修,”未待下一任戒嗔,那名盎格鲁男孩威尔忽然插话道,“你说你是天主教徒,可却又说自己是绝对唯心主义者?”
“是啊,有问题?”
“当然,”威尔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我虽是‘新教’教徒,但也知道两教教义差别不大,相信世间万事万物由上帝所创,可你却说自己是绝对唯心主义者,这根本自相矛盾。”
“如今不对外传教的犹太教堂内聚集了这么多所谓的‘异教徒’,这难道不矛盾?”纳修有着漂亮的蓝色眸子和俊朗的容貌,举止投足间都似拒人之外的傲慢。
“这…这是两码事!”不知是前者的说辞还是态度,竟让威尔有些气急。
“好了好了,”门罗淡笑着出面说道,“我组织此次活动是想让各方人才站在不同的价值观和文化背景下进行交流学习,我相信纳修也一定有自己原因,能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呢?”
戒嗔看着门罗,想象着曾经授业,时常因气结便非打即骂的大师傅们,“真的是好不同啊。”
听了门罗的话,男孩纳修轻吐了口气,而后扶案道,“我的父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在我刚记事起,自己就已经接受过‘洗礼’,成为一名天主教徒了,可是随着长大,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一名绝对唯心主义者。”
“原来是这样啊,”门罗笑着点点头,其实情况和他自己所想得差不多,教派之间的教义本就是一门学说而已,又怎么可能把每个人都禁锢住呢,随后门罗又接着道,“那么你说你喜欢做什么都是第一,讨厌的事却是从未输过,可以帮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么?”
纳修看着门罗叹了口气,显然是不想折了这位此处当家的面子,而后摊手道,“就是说呢,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很容易认真,而一旦认真起来便是最好的那个,包括这次巴库之行,当初您到‘伯爵堡’发出邀请,父母为我报名参加,可能与在座的小家伙们不同,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只是因为纯粹的想赢,现在就到了这里。”
真是不可一世的家伙…
众人心想。
话说到这,便连巧言善变的门罗也不知要如何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只是后仰身喝着杯中水,心头忖笑着,“真不愧是世代相袭,百年的白色贵族,卡罗林家的后生,看来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