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嘀咕什么呢?”黑衣蒙面女子嗔怒道。
“没什么…”冯无忌知道对手不简单,当下摆好架势道,“不管你是男是女,有多大力气,深夜里这副打扮来我庄内,我都不能轻易放行于你。”
“死小孩,今天给你长个教训!”黑衣女子言罢飞身一掌,平地里冒出不知是什么颜色的烟,只不过稍吸入一点的冯无忌当下便知此‘气’不简单,自己直觉头晕脑胀,一时间看不清事物,接着硬生生挨了前者的飞身重掌,被打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是‘瘴气’?无忌快快退下!”深夜未曾入眠的可不止二人,远处房上飞身翻下一中年男子,正是冯昊寸。
“二…二叔?”
见到来者,冯无忌心气一松,当下竟是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次日清晨,一众武林前辈尽皆到场,家中长辈忙得不亦乐乎,冯无忌尚无机会询问昨夜后来之事,而如今,他已明白…
此女子该是败在了其二叔手下,夜间受讯。
冯无忌所猜不假,只不过在严刑逼供之下,女子依旧只字不提,冯昊寸虽急于寻求‘瘴气’的线索,但同时又怕用刑过度,落得个死无对证,便索性退而求其次,将此女子在大会间隙之中带到众人面前,与‘药王山庄’当面对质,也算对同道中的受害者有个交代。
“鳄…鳄儿……”端木圣咬紧牙关,只敢在心头默念。
“端木兄,不知此人你究竟认识否?”冯昊寸皱眉道。
端木圣难以启齿,场面一时陷入奇怪的气氛,先前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此的‘金刀帮’等人也一时间没了主意,他们苦苦追讨的伤人元凶,就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还是个女子?
其他门派也很难想象,近年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元凶就是这么个丫头?
莫不是‘麒麟山庄’为‘药王山庄’开罪而找来的替罪羊?
可就是找也不该找这么小的女孩啊,而且众人看着端木圣扭曲的面容,心道这其中必有文章。
而站在台下一旁的冯无忌也是一阵惊愕,心道这便是昨夜里将自己打晕的高手吗?还当真是个女孩。
看着那遍体的伤痕,冯无忌拉扯着一旁其父冯昊德的衣袖道,“爹…”
“怎么了无忌?”冯昊德问道。
“孩儿知道这个人夜闯山庄对我们不利,可是二叔他…”冯无忌的双眼不曾离开那细皮嫩肉上绽开的血痕,咬紧牙小声道,“会不会有些过分了,那毕竟是个女孩子啊。”
冯昊德皱了皱眉头,抚了抚冯无忌的脑袋轻声摇首道,“做大事不可妇人之仁,你二叔之所以毫不留手,实在是不敢小觑那‘瘴气’之霸道,据说那‘瘴气’乃是在腐尸当中提取之‘尸气’所练成,剧毒无比,即便‘药王山庄’之内,能驾驭此‘毒气’之人也寥寥无几,这也是为什么那江斩敢凭‘瘴气’所伤一事便一口咬定是‘药王庄’内人所为,若你二叔不这么做,怕是场面难以收拾,这是你爷爷和三祖父最不愿见到的,你二叔是为大局着想啊…”
嘴上这么说着,冯昊德在心中也不禁暗暗叹道,“二弟具备成大事者之心,或许他…更适合继承爹的衣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刀帮当家江斩怒发回首,喝问角落处的端木圣道,“就算你‘药王庄’想要脱罪,找也该找个男人出面顶嘴才对,难道你‘药王庄’常年搞这些阴毒招数,当真连一个物种之人都没有吗!?”
江斩此人乃是性情中人,今日虽有所觉悟来此兴师问罪,但从未料到会有此情形,当着众人面被质问的,竟是一个半大的姑娘,这也使得他初时的冲冲怒气,不禁泄了一半。
“你住口!!”气质儒雅的端木圣竟是怒声吼出,此吼过后,场面变得更加安寂。
端木圣双眼瞳仁不满血丝,那份莫名的痛心疾首,旁人看来,真切得让人无法怀疑分毫。
众人看在眼里,心道此女子的确与‘药王山庄’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其中又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不对!”金刀帮的马寻春忽地眉头一皱道,“我家那几个弟子十年前受‘瘴气’所伤时,她不过是个刚学会说话的丫头……”
“那是因为…”一把沧桑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山门外走进一六旬出头的老者,其面挂花白胡须,单手拄着手杖,走起路来都有些有气无力。
“近年以瘴气蛊术在外面捣乱的,和十年前的,是两个不同的小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