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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子背手踱步,常人看来不过三两步的动作,却已迈出十数丈的距离,无人看清其步伐,其却已消失于众人眼中。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只是眨眼功夫,平阳子再回首眺望麟州城便只有黄豆大小,其轻轻笑道,“能让天啸这般信服,又可在如此颓势之下转败为胜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子险些误了大事,尘世间一个‘情’字,到底是凡人无法逾越的沟渠。”
“情字遮人眼,世俗蒙人心,只有天道亘古不变,”平阳子的背影逐渐消失于风沙之中,口中还不住地碎碎念道,“贫道也要尽早赶回太乙山才好,如今山上必已乱作一锅粥,那个喝酒吃肉的混账…莫生气莫动怒,戒嗔戒躁,便当做是给尹修他们的磨练好了,呵呵…”
战役结束,是热血冷却后的凄凉。
场中的尸体远比尚可行动的士卒多得多,打扫战场已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
通过对体态身形的观察,薛韧和郑良寻得了吕猛与郑元规的尸身。
麟州城内狼藉一片,伤兵满营。
一断臂伤兵与另一士卒抬着垂死之人从薛韧身旁奔走,薛韧看在眼里,寒在心底。
身后一只手搭在薛韧肩上,其却毫无反应,以他的警觉性,近其身十步之内他定会发觉,如今的他,只是太累了。
“薛兄…”
薛韧缓缓转过身去,暗暗低下了头,“冯兄,今日多亏有你,薛某感激不尽。”
冯昊寸闭眼摇头叹道,“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伤我三叔的人当真投靠在契丹军旗下,和我,廖缘谷主以及沈万均三人之力竟也奈何不了他,否则…”冯昊寸见薛韧脸色更惨,当下赶忙停口,叹口气随后话锋一转道,“月娟姑娘为你可谓仁至义尽,你乃重情之人,救她实属应当,不必太过自责,还有廖缘谷主她…”
薛韧当下抬头眉头一皱道,“廖缘谷主的伤怎么样了?”
冯昊寸道,“廖缘谷主的伤似乎比想象中更严重,薛兄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好…的,先告辞了。”薛韧瞳孔张起,经过此番与紫衣人交手,他深知紫衣人剑气霸道,当下心头无底,急忙赶到了情谷一行人所在之地。
薛韧夺门入屋,左肩包有绷带。
药王山庄端木鹤此刻正双手抵在廖缘背身运气为其疗伤,薛韧不敢打扰,其余光所扫,看到了守候在一旁的柳月娟。
柳月娟此间梨花带雨,更显娇嫩惹人,她注意到了薛韧的出现,二者对视一眼,其更显悲伤,挪移视线守候着自己的恩师廖缘。
一刻钟过后,端木鹤两鬓汗水横流,收势回气,已是颇为疲惫。
廖缘更显虚弱,柳月娟见了赶忙上前扶住前者,了情谷一干弟子也都簇拥上前,薛韧两步跟上,立在一旁,“端木前辈,廖缘谷主的伤势…怎样?”
“这…”端木鹤面露难色。
“端木老兄,有…有话,但讲无妨。”廖缘看着端木鹤强笑道。
“哎~~~~”端木鹤看了看薛韧,又看了看周遭了情谷的一干女弟子,长叹口气。
“你…你叹什么气!!我师傅到底怎样,你倒是快说啊!!~”柳月娟泣不成声,嗓音更显尖锐。
“月…月娟!不…不得无礼。”廖缘斥道。
“端木前辈,廖缘前辈的伤究竟如何?”薛韧拱手问道。
端木鹤微微摇头道,“廖缘谷主被那人的剑气所创,自是内伤,老夫想以真气入体寻得医治之法,但…老夫实力不济,根本无从奈何此等霸道之剑气啊。”
薛韧闻言背脊一凉,廖缘乃是为助自己而身受重伤,若是出了性命之忧,他一生也难以安心,更何况这此间的人情不止是廖缘,还有力请廖缘出谷的柳月娟,当下赶忙道,“端木前辈,我…我的修为尚算不俗,不知能否帮上一二?”
端木鹤看了眼薛韧,摇了摇头道,“薛小兄弟,你该知道,这内腑所受之伤不同寻常,你的修为自然是一骑绝尘,但是你不懂医治法门,真气过于霸道,若是强输给廖缘谷主,只会伤其五脏,难有益处。”
听到这柳月娟美瞳暴张,盯着端木鹤的神情似是慌不择路,“那…那是不是说只要找到道行修为很高很高的高手,又懂得医疗之法,我师傅就没事了,对不对?对不对!?”
端木鹤看着柳月娟的神情心生凄凉,也全然没将这个后辈的无礼放在心上,当下难道,“恕老夫直言,若无有天蚕至宝辅助,想去除谷主体内剑气,便是有高于薛小兄的内家修为,更胜我药王山庄庄主端木凤的药理医术,也很难成功。”
场中人闻言,不禁心头发凉,薛韧的修为众人有目共睹,自已是中土顶尖之人,而药王山庄虽多以毒术闻名,但医毒两术向来同来同往,其山庄庄主端木凤更是中土不二之人,所以端木鹤的话,无异于说世间根本无有此等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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