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臣以为万万不可!”薛英纵语出斩钉截铁,丝毫不留缓冲余地,继而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纵观敌我之势,乃是敌攻我守,我中原有长城为障,在北更有雁门关、麟州城两处天设之险,可拒契丹蛮夷保我中原,优胜之势不言可喻。”
薛英纵观眼崔胤继续道,“而崔大人所言,乃是兵家法门中第二十四计,‘关门捉贼’,此计实为混战技,得失难料,各个藩镇势力又都心怀鬼胎,在己方占据优势之时,实在是下下之策!”
“雁门、麟州,皆是我中原拒敌保障,决不能拱手相让。”唐昭宗所言表明立场。
崔胤低头哀叹一声,心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中利害关系啊。”但他的埋怨无法发在皇上身上,只得转首望向薛韧道,“那么请问薛将军,兵从何来?”
简单的四个字,一切又回到原点。
不错,那个历经数百年,曾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大唐,如今正面临着一个极其不堪的窘境,现任皇帝唐昭宗李晔,在这座数百年的长安古都城内:调不出可用之兵马。
文武群臣继续沉默,有些人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人咬牙切齿却当真是无路可寻,如今文臣尚可,只是可用的武将,却是寥寥无几。
唐昭宗此时心境与他人不同,他一双深眸紧盯着薛英纵,四目相对,后者面色阴晴不定,好似领会了前者深意,眼神中犹豫再三。
崔胤察觉到这一细节,瞳孔一张颇显惊慌,似乎正欲上前开口说些什么,但另一个人…已先行一步了。
薛英纵二步合一大步向前,直到昭宗李晔脚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过顶,低头朗声道,“臣薛韧,愿领军两万,前去御敌!”
此言一出,文武群臣当中又闪出数人同跪在薛英纵身后请命道,“臣等请命,望与薛将军共同北上,抵御契丹贼人,保我大唐!!”
太极殿内,这一干人等身形不一,却看得出皆是武将,跪在薛英纵身后最近一人,身材魁梧,体态不凡,两只胳膊足有常人腰身粗细,面相粗野,脸带伤疤,单是这份气质与身材,便足以让人心胆具颤,无疑是员猛将。
薛英纵回首看了看此人,二者四目相对,彼此颔首,显然早已相识。
崔胤的话被眼前的情景完全噎了回去,再看唐昭宗,双眼射出异芒,沉喝道,“好!!汝等随我去大明宫议事。”言罢转身离去,似乎眼前这一干热血儿郎让他冰死的心重新换回了几许温暖,或许台下的文臣摆设让其当真心寒,不愿再多看一眼。
这一次长安城内的太极宫之议事,为不久后的五代埋下一个重要伏笔,也给外族契丹的恺趣回应了一记强有力的反击。
但这一切不会被后人所铭记,因为在长安城不远处的洛阳城内,有一个人,势要颠覆这一切。
洛阳城梁王府内,管乐声四起,数位舞姬在红毯当中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厅内正座上端坐一人,观其面相似是五十上下,眉宇神态间掩不住的戾气。
管乐声停,众舞姬一领头女子上前两步施礼道,“此首霓裳羽衣曲,恭祝梁王…”
众女一同附和,“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周遭将领掌声四起。
“啪!~”一声碎裂之音打断了这一切,“千岁?”
舞姬皆是大惊,但又不知自己说话错在哪里,都赶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请梁王赎罪!~”
被称作梁王的男人站起身来,脚步缓慢,走向领头舞姬,这短短的距离,在舞姬心中好似已过去了数日一般,全因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外面评价只有寥寥数字,“朱温荒淫,好杀成性。”然而这八个字的评论,对于日后的朱温朱全忠来说,已不足形容其恶行之万一。
走到跟前,看着脚下哆嗦成一团的舞姬,半醉的梁王朱温面上露出猥琐之色,“来…把头抬起来。”
“奴…奴婢不敢…”女子声音颤颤巍巍,好似卡在嗓间,也不知朱温究竟听到没有。
朱温可不是什么耐性子的人,粗糙手掌一把抓在女子身前,丝绸绸缎所造之衣裳撕毁大半,“哈哈,我梁王是万岁,不是千岁,你说错了话,本王要罚你,”说着还醉眼看着其余舞姬,已然是兽性大发,“还有你们!把刚刚那狗屁舞再跳一遍,不过这次…要裸着身子跳。”
“梁王千…啊不,万岁!不要啊,请放过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领头女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扔在地上,这羸弱女子被一位身经百战的男人打了如此一记耳光,此刻已俨然昏死过去。
(注解1:唐代时期一尺合今30.7cm,同时也是最接近英尺长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