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乡一役,涂炭生灵,而这场夜间杀戮,更加让人心胆剧裂。
半个时辰前…
高邑附近的小山之间,两个散发男子立于山腰,相互审视,二人一袭道袍,鹤骨仙风,借着月光看清其面貌,原来其中一人正是在五台山上对小和尚戒嗔悉心教导的那名三旬道人,他的脸色比之以往略显难看。而另一人,则是拜访显通寺,太乙山上‘三清教’的掌门,平阳子罗誉。
“你追了我三天三夜,究竟何时才肯罢休?”小和尚的道士叔叔难掩戾气,其印堂发黑,出言阴沉。
“你躲了我三十六个时辰,又为何不肯现身相见?”平阳子面若红日,气色极佳,已经三十有五的他,依然有着少年的皮肤,只是那双眼,是那般威严炯炯。
“哼,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这次下山,发现你‘残剑道人’的名号愈发响亮,看来这些年里,你当真是很不安分啊。”平阳子语出平和,却是浑厚庄严。
“我任天啸做什么自有我的主意,当年我下昆仑山时,你已应承不再干涉我的事,为何如今又死缠不放?”任天啸眉宇间闪过远比冬日里的夜风更加阴寒的暴戾之气。
平阳子罗誉看在眼里,皱了皱眉,随后沉道,“你个人是死是活,我绝不会管,可是这些年里你先后刺杀梁帝未果,打伤‘药王山庄’庄主的弟弟端木鹤,更是开罪了‘麒麟山庄’,如今连五台山的和尚们也上山跟我告状,这些年里,你究竟都在忙些什么?”
“与你无关。”斩钉截铁,任天啸大不耐烦。
“的确,这些凡尘烂事我平阳子自会避而远之,你又不是我门下中人,不过…”平阳子罗誉盯着任天啸的目光闪过怒意,“你堕入邪魔外道,打伤那个醉酒鬼,贫道可不能当做不知道啊。”
当听到‘醉酒鬼’三个字,任天啸的身躯不禁一怔,他眉宇间的戾气也散去不少,双瞳中竟是闪过歉意,他淡淡地道,“那他…如今如何了?”
平阳子眼神不变,死死地盯着任天啸,“死不了,不过道行根基受损,我山上又多养了个废人罢了。”
听了这话,任天啸瞳孔一睁,其内歉意无数,他咬紧牙关,挤出硬生生的一番话,“我欠灵松师兄的帐,我自会还,即便要杀要剐,我也会听其发落,不过…我还有应人之事,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山,他日我办完事后,自会随你回山,任凭灵松师兄处置。”
“轰!!~~”
一声巨响,原来是平阳子真气外散,一掌击碎身前百斤巨石。
再抬眼,罗誉心胸起伏,一副庄严之相,掩不住的怒意,“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任天啸低头无语。
罗誉叠指前伸道,“我谅解你刺杀梁帝一事,可是你打伤端木鹤,要我如何与‘药王山庄’交代!?不仅如此,你还斗胆孤身去‘麒麟山庄’夺‘麒麟血’,若不是那冯胜有伤在身,你哪还有命活到现在?而且…”平阳子罗誉说着双眼泛红不见瞳仁,其内有金光闪烁,“你竟去五台山窃人至宝,听那广缘和尚所讲,加之如今我亲眼得见,你果然已脱离长生法门,堕入魔道,我若是再放任你不管,那师傅的威名便要被你败坏了!”
“少拿师傅来压我!!!”任天啸怒喝一声,双眼火红不见瞳仁,亦有金光闪烁,“我话已说明,你若是再纠缠不清,休怪我不客气!”
“哼…哈哈哈!!!~~~”平阳子放声长笑,地动山摇,他大手一挥二目圆瞪,“好小子,我便看看你堕入魔道后长了多少能耐!”平阳子拂袖甩动,手中不知从何处多出一柄长约三尺,通体火红的宝剑,剑身真气外溢,必不是凡物,“你既执迷不悟,我今日便替师傅清理门户!”
“哼!手下败将,就让我看看这些年你的平阳剑进步了多少!”任天啸说着转身拂袖手中多出一柄断剑,断剑寒光闪闪,其质地精良,便是仅凭月光也能闪烁出那骇人戾气。
“手下败将?”平阳子皱眉盯着任天啸不怒而威,“目无尊长的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贫道绝不会留手!”
“正合我意,来吧!”任天啸先发制人,携带劲风无数,直奔罗誉杀去。
其中掺带的杀意和暴戾之气,便是罗誉也不禁一怔,“那个广缘大师说得不错,任天啸这小子用的早已脱离了‘鬼谷道术’的范畴,虽然是邪魔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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