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双瞳深邃,眉头紧锁,“我也正想他的话呢…”
“报~~~!”恰逢这时,门外有人来报,“禀告王上,有梁兵来降!”
“什么!?”李存勖,张承业皆是一愣。
一大帐之内,两旁是晋中各位大将,张承业亦在其中,李存勖端坐中央,看着下边前来投降的一干梁兵,面容深锁,问道,“我来问你们几个,如今梁兵,作何部署?”
“回…回晋王的话,大军正在连夜赶制浮桥,准备渡河夜袭!”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李存勖的余光也不禁在周德威身上扫过,众人皆对周德威的见识大感佩服,可是周德威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欣喜,那如地狱里走出的罗刹一般的表情,开口寻道,“如今梁军大捷,你们于此时来降,实在不合情理,莫不是其中有诈?”
众将心头一沉,不错,就如今的战事来讲,梁军的确占尽先机,这些个梁兵怎会于此时来降?
那名为首的梁兵听了身躯痉挛,额头冒汗,“回…回大人的话,是…是梁帝他……”
“梁帝?…!”李存勖和文武众将皆听出其话锋不对,李存勖眉头一皱拍案而起,“朱老贼他怎么了?”
下边的梁兵一个个身躯发抖,在这寒风凛冽的天气里,他们的衣衫竟是完全被汗水浸湿,这一双双眼睛空洞无神,布满血丝,只听得到他们口里不住地念着这样几句话…
“梁帝他疯了,我们都看见了,他发狂了,太…太可怕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这样一番话旁人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是在场听的众位,却是不禁毛骨悚然…
最终,李存勖采纳了周德威的建议,即夜拔营,退至高邑。
那么梁大本营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呵呵,刘将军,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问话之人乃是刘寻,其面白如玉,五官也十分俊朗,年轻时在人群中不乏为一美男子,可是其身前的男子,举止妖娆,面容阴冷,生得一副绝美面孔,比之刘寻,更胜数倍。其面更白,不过不同的事,这个男子脸上好似没有一丝生机,面白如纸,皮肤精致得没有一丝皱纹,若是没有那对经历沧桑的双瞳,便是说此人二八之年也绝不为过。
而此刻,刘寻正握紧手中宝剑抵在这绝美男子的颚前,怪异的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征战过血雨沙场的刘寻,此刻握剑之手竟是无端发抖,连剑身也摇摆不定,十分不稳。
“哼,”绝美男子瞥了眼刘寻,而后用自己枯瘦的手指弹开了前者宝剑,这只棱角分明的手,好似垂死的病人所有,本该十分无力,可在此男子看来,却是力道十足,“刘将军,你家主人请我等前来,而你却这般待客,未免有失礼数吧。”
“什…什么!?”刘寻双瞳暴圆,“是主上请你们来的!?”
“同样的话,我白璧不想重复第二遍,”男子的名字倒还真是相称,白璧继续道,“我家当家的久居南方,对北方的寒冷十分不适,便叫我来赴约了。”
“你…你说…那个老怪物还活着!?”虽然还不知道白璧所代表的究竟是何势力,不过就刘寻的反应来看,其背后绝不寻常。
“你说话可要注意点…”白璧面色一暗,那股阴寒把周遭的冰雪都掩盖了过去,白璧微开双唇,露出比皑皑白雪更加洁白的牙齿,这两排闪亮的牙齿让人看了不禁会有种错觉,那一颗颗牙齿仿佛一把把可以杀人的刀子,他的笑那样令人生畏,“黄巢当年虽然战死,但却留给世人五大佣军,‘黄金兵’当年涿州一役元气大伤,‘千里神兵’被人恩将仇报,倒打一耙,如今自身难保,你们北方两股可雇佣的军队都瘫痪了,‘月影兵’神出鬼没,无迹可寻,‘鬼兵’早已淡出江湖,不问世事,现在大战之际,梁帝到益州找到我家当家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寻浑身颤抖,手中宝剑更是抖得叮当作响。
白璧看在眼里,嗤笑转身,“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不过刘将军啊,我得奉劝你…”
“不要在我们这票人面前随意拔剑,若是再有下次,弄出点血腥出来…”白璧侧目回首,两只瞳孔瞪得血红骇人,嘴角扬起,露出那明晃晃的牙齿,“我保证你尸骨无存!哈哈哈!!~~”
看着白璧狂笑远去的背影,刘寻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已被背脊溢出的汗水打湿,他盯着白璧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口中喃喃,“这已不是什么兵家、战场的规则了,主上请这些灭绝人性的人来,根本是有违人道啊…”
“原黄巢麾下‘灭罡诛煞’第五番队…”
“食尸奴。”
今夜的月,泛起殷红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