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伐赵,晋王来援,成德王处直响应,又有卢龙节度使刘守光横掺一脚…
燕赵之地难太平。
朱晃朱全忠命部将王景仁为北面行营招讨使,韩勍为副,李思安为先锋,率兵四万,于十二月经河阳向柏乡进军。王镕告急,李存勖对河北地势了若指掌,遂派周德威抢占要地赵州,而后自己亲来会和。
梁军北面行营招讨使王景仁大军声势浩大,令人闻之胆寒,而这大军中有一股军力,此刻便盯上了这赵州之地。
“来人。”
“属下在!”
“晋王大军行于何处?”发号施令之人面有五旬之态,双眼睿智,面容刚毅,有将骨雄风。
“禀将军,其大军离开太原,如今已入燕赵之地,看行军路径,便如将军您所料,应是赶往赵州,与那里的先行部队会合。”
“哼,便是任谁也可猜到,这晋王出征,自然率先抢夺赵州,若是失了赵州,便等于失了太原与定州的联系,首尾不可相连,便是不战而败。”这位将军双手抱肩,抚了抚下颚,而后自言道,“那若是他们当真失了赵州,届时又当如何?”
其属下一旁几位将领听了不禁双瞳错愕,上前道,“将军,这赵州自是他晋王必争之地,我大军如今围困定州,迫那王镕交出城池,此时分军赵州,只怕有心无力啊。”
这名将军本名刘寻,本为马步军都指挥使,此番东征,为王景仁属下一将,其皱起眉头哼声道,“哼,难道你等还不明白,王镕求援,王处直表明立场,共推晋王为主,这一战早已不是消灭哪一个藩镇,攻下某一个城池那般简单,这战若是胜了,我大梁可除去眼中之钉,或可春秋万代,可若是输了…”刘寻踱步皱眉,“那便是功败垂成,或将天下易主。”
“将…将军,您的意思是…”
“若没有李存勖的河东军,这定州,镇州自然唾手可得,可若是河东军来了,那一切都将是未知之谜,没人可参透答案。”刘寻陷入沉思。
身旁有知其深者,不禁上前揣测道,“将军的意思是,抢下赵州,阻止河东援军,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这赵王的定州,没了河东军的保护,不过是我大梁囊中之物。”
“不必把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了,”刘寻伸手打断,而后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个中玄机,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终有一人眼珠左右转了转,上前一步道,“依将军高见,我大军应行至赵州,截断这重要链接才是?”
“呼~~!”刘寻沉叹口气,而后颇有惋惜地道,“不错,不过王景仁将军他不纳我意,执意抢攻定州,可是如今王镕那厮已识得主公把戏,这老家伙也是几代在此,势力不可小觑,想在晋军来之前攻下定州,已是不可能了。”
“那若是招讨使大人他不肯携大军攻赵州,该如何是好啊?”众人堪忧。
刘寻语风一转,郑重道,“这燕赵之地,王镕、王处直二人于此多年,此番敌守我攻,已是失了地利之优,再者此二人与李存勖一个鼻子出气,连结北方以东势力,而我大梁虽是在罗绍威死后吞并了魏博一带,但孤立无援,再失人和。”
众人哑言,只待刘寻再言。
“如今失了占赵州最好的时机,便是三军倾巢而出,也难有作为,想夺赵州,只得四字…”在众人一头雾水之际,刘寻踱步回身,道出点睛之笔,“天时,奇袭。”
开平四年(公元910年)仲冬初时,赵州城下风沙四起,狼烟滚滚。
这一小序曲,也算是为之后的正章篇节拉开了帷幕。
城上守城将领看着城下滚滚风沙,也没了主意,彼此相问无答。
“这…这来者兵力如何,是谁麾下?”
“不知道啊,这风沙浓烟,根本看不清对手虚实。”
“怎么办怎么办…蕃汉马步总管他人在哪?”
“禀大人,周…周将军他点兵两千,已经出城迎战了!”
“什…什么!?”
城下刀枪剑鸣,杀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好好好,聪明聪明!好一个出其不意,此计甚好,可惜遇上了你家爷爷我了!”说话之人面若罗刹,黝黑无比,人高马大,双手攥握铁戟大枪,一副万夫不抵之相,便是如今连连狂笑不止,也是一副肃杀之相。
一旁有一白面将领,雄风凛凛,手拿双戬,看着远离自己预估走势的战场,一时间眉头大皱,气上心头,与黑面虎将一击分开的他开口喝道,“我刘寻戬下不杀无名之鬼,报上你的姓名。”
“哼,你家爷爷叫做周德威,刘寻小儿,此番领兵之人,可是你?”
“蕃汉马步总管周德威?你便是黑面罗刹!”刘寻不答反问,大皱眉头。
“既然识得你家爷爷威名,你也算有胆量,今日到了下面,也不算枉死!”
“你听着,我乃此番领兵之马步军都指挥使刘寻,今日之事日后我定会讨回来!”这么说着,刘寻高举单臂,朗声道,“撤!”
“哼!哪里逃!”周德威提枪杀来,刘寻回身想抵,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讨到便宜,刘寻借着浓烟作掩,绝尘而去。
身后周德威看着消失在浓烟中的刘寻,面色沉稳下来,再环顾周遭风沙,口中不住喃喃,“借着今日风势,以浓烟作掩,掩盖虚实,趁主公未达之际,想抢先夺下赵州要地,若此番守城的不是我,怕真是要被杀个措手不及,这刘寻,当真不简单。”
而另一边…
“刘将军,战事方才打响,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加上我等有浓烟作掩,和将军的妙计,为何这般简单的便撤兵?”
“你可知那赵州城内此番守城将领为何人?”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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