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站在门口服侍的凝烟刚刚好透过玻璃瞅到了这一幕。
侯夫人也有些着急,本来是打算留下周明珊问罪的,这还没等受罚呢,便自个儿先晕了,赶紧急着叫银杏去请大夫来。
绿云本来在外面屋檐下和小丫头子们晒太阳,不想先是听到凝烟一声惊叫,接着又见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银杏急急忙忙得跑出来,拉住一问,才说是四姑娘晕了,要去请大夫。
她是个实心眼子,想起平日姑娘对她的好,便有些耐不住了,三步两步得蹦进了厅堂。
东次间的毡帘已经高高撩起,里面木香和凝烟正聚在周明珊身边扎手扎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侯夫人站在一旁,皱着双眉,微微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凝烟姐姐,快把姑娘扶到炕上啊,愣着做什么?”着急起来,绿云也忘了自个只是个三等丫头,没有吩咐不得进内室的规矩了,小跑着进了东次间,就要去扶周明珊。
凝烟白嫩的脸蛋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这,姑娘不知怎么突然晕过去了……我,我们也不敢动……”
绿云想得简单,脱口就道:“姑娘昨儿个病了一天,今儿又没好好休息,肯定要晕了,有什么不敢动的?”
说罢,就催着凝烟帮她把周明珊扶到了大炕上。
等到银杏带着孙太医来了诊治过,说是不妨事,只是一时激动,身子虚弱受不住,绿云才放下心来。
其实在绿云她们把她往炕上扶的时候,周明珊就醒了,不过是想着能让祖母更怜恤些,才一直忍着没出声。
这会儿,孙太医既然已经给了台阶,她就干脆睁开了眼睛。
“珊姐儿,怎么样?”杨氏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
“祖母,珊姐儿不孝,让您受累了!”周明珊作势要坐起来行礼。
侯夫人一把按住,嗔怪道:“你这孩子,病了也不说,一声不吭儿得埋在心里面,即便是担心你母亲,也再不该如此啊!”
侯夫人这责怪有三分假,七分真,她是真不知道周明珊病了,要不然肯定不会让她留下来。这会儿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传出去还要给她编排个不体恤孙女儿的名声!
这些年她在侯府除了侯爷的吩咐,其他事上一径都是装聋作哑、忍气吞声,图的不就是个耳根子清静?
要不是清儿现在日子难过,珹哥儿也小,还有用得着这侯府的地方,她早就卷铺盖搬到庄子上去了,管他侯府是好是歹,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会儿了。
她本也是不管事的,可先是因着侯爷的吩咐给袁氏孕期送了个丫头添堵,后又有那件事儿堵着,心里总归觉得不踏实,虚得很!
再看周明珊跪坐在床上,小脸儿刷白,泪盈于睫,几日不见倒像是瘦了一圈,到底是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面最后的那一点儿火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罢罢罢,要不是为了几个孩子,她又何尝愿意做这些讨人嫌的事儿?
暗叹一声,杨氏扶额道:“其他的先别管了,你先好好养病,你娘那儿也是,就说是我的话,让她不要有顾虑,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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