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后,才过来搀住杨氏,笑道:“姑母歇息得好吗?前日给祖母做的香袋可还得用?”
说完不等杨氏回话,转头笑吟吟得问道:“金莲姐姐,祖母下晌歇了多少时长?醒过几次?喝水了没有?”
金莲笑答:“可见得表姑娘是个心疼人的,就出去一会儿子都惦记着夫人!”
一脸粉光,晶亮亮的眼睛,满脸孺慕之情。
看着这样的杨昭惠,杨氏终究没忍住,被她一连串的问话逗得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这会儿可满意了?”
杨昭惠脸上的笑微微一滞,微微低头,看着下面的青砖:“嗯,本就该听姑母的!”
杨氏微不可见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扶着杨昭惠转到了外间。
早有丫头去叫了六爷明珹过来,祖孙三人开始用膳。
饭罢,杨氏先问了明珹的功课,又说了几句过一阵子把明珹搬到前院的事儿,方打发杨昭惠去歇息。
刚一会屋,杨昭惠脸上挂着的笑便消失不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前几日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兰香一震,赶紧上前答道:“已经有消息了,那是一家临街的老铺子,已经开了十多年了,生意也好……”
兰香一边说,杨昭惠一边点头,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
“你做得很好,对于忠心的人,我一向是不会亏待的!”说着从妆盒中翻出一对成色十足的金镯子递给兰香。
“姑娘,这,这是奴婢分内的事儿,不敢当姑娘的赏。”兰香连连推辞。
“怎么,是嫌少么?”
“奴婢不敢!”在那道迫人的视线下,兰香不得不接下那对镯子。
心里却涌上一股寒意。
“好了,今儿你辛苦了,叫雪柳进来服侍吧!”
“是!”兰香躬身答应,低着头慢慢退出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薄眼厚唇,肤色微黑的丫头轻轻进了内室。
见杨昭惠在沉思,她没有打扰,先轻手轻脚掀开葱绿双绣卉草虫的纱帐,弯腰把床铺整理好。又打开越窑褐釉香熏香炉,放了一把月麟香,屋里顿时燃起一股芬芳的香味。
“柳儿?”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杨昭惠抬眼转头。
“姑娘,是婢子!”雪柳低眉顺眼得立到一边。
杨昭惠摆了摆手,笑道:“此刻只有你我二人,还这么客气作甚,快坐下吧!”
雪柳闻言,搬了个小杌子,放到杨昭惠下首不远处,斜斜坐了个边。
见她如此,杨昭惠又嗔了她一眼,方笑道:“怎么到了这儿,你倒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雪柳微微低头,道:“姑娘在这里虽好,总归不是自己家,奴婢总得替姑娘多想想。”
一句话说得杨昭惠鼻头酸涩无比,差点掉出泪来。
是啊,这里虽好,总归不是自己家里!
“放心吧,很快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