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似开了个彩帛铺。
不过,嘴里的话却是没停:“我就说我当家的不能那样干,可当家的说是世子爷吩咐了,肯定是得了太夫人的首肯,当是错不了的!因当时时间紧,也没有去找老姐姐问问清楚。哎呀,真是……”
陈嬷嬷有些不虞,这事儿是她经手的,现在却出了岔子,对方还说这些,不禁又气又笑道:“你这天杀的,在太夫人眼皮底下也敢搞鬼?”
何家的顿时叫屈:“唉呀,老姐姐,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位,我们敢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听她似是想推卸责任,陈嬷嬷也不接茬,她只是了解情况的,既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别的也不归她管。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临走时,陈嬷嬷又叫人去将新的礼单抄了一份。
回了上房,闻得太夫人已经用了午膳,正准备歇晌。
陈嬷嬷有心要退回去,又想到太夫人之前还问那四姑娘的情况,想了想还是进了屋子。
大丫头琥珀正站在妆台前拿着梳篦细细得给太夫人篦头发,珊瑚在整理床铺,珍珠在收拾衣裳,一屋子人却不显一丁点儿忙乱。
太夫人抬头从妆花镜里看到陈嬷嬷,嗔怪道:“不是叫你去歇着了,怎么又回来了,现在还不知道将养些!”
陈嬷嬷上前接过琥珀手上的篦子,一边继续动作,一边笑道:“这是您体恤呢,您看谁家的婆子有我这样的福气?”说完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
屋里的人顿时像潮水一般,散的干干净净,好像原本就只有两个人。
太夫人起身扶着陈嬷嬷走到床边,缓缓靠在迎枕上,微微阖眼道:“说吧!不是重要的事,你也不会过来。”
陈嬷嬷笑着应道:“太夫人明鉴!实在是有一桩事不知怎么决断,才来打扰您。”
说罢就把从红云来找她,到她去找何家的详细说了一遍,又把礼单递给太夫人,最后又请罪道:“实在是老奴疏忽,没有查验清楚,居然让她们私下换了礼单,还请太夫人恕罪!”
太夫人盯着礼单默了半晌,才叹气:“快起来,这哪儿能怨你!”顿了顿,又道,“怪不得廷儿刚打发人来说他给兴远侯府加了些东西,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唉,这孩子也是,老毛病又犯了……”
陈嬷嬷低着头,不敢应声。要说世子爷这毛病,也是为太夫人着想,太夫人说得,她却说不得。
“呵呵,这孩子,也是个机灵的。”过了片刻,太夫人又笑叹道,“也难为她了!”
陈嬷嬷也笑道:“也是您体恤她。”
“你这张嘴呀,”太夫人似是有些哭笑不得,半晌复又问道:“你看这事该如何?”
陈嬷嬷低头思量了片刻,才答道:“要说应了不合适,不应也不当,权看您怎么想了!”
太夫人又叹了口气,阖上眼一直没再开口。陈嬷嬷候了有一盏茶时间,上前给太夫人盖上薄被,轻手轻脚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