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上去制止她,她忽然用力地挣扎起来,但是却还是敌不过别人的力气,眼看就要被牢牢制服,因为奴才们强制性的动作而痛呼出声。
“都给朕退下!”
暗处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太后目光头像黑暗处,顿时,一个人影缓缓地踱出。
看不出皇帝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却见他跪拜行了一个大礼,语气像是努力在抑制着什么,说道:“母后……她,她还只是个孩子……”
太后眼神颇为迷茫地瞥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看归荑,似乎想了想,然后说:“谁告诉哀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归荑却大惊地看着哗啦啦忽然跪倒一大片人,朝着少年行至高无上的跪拜之礼。
这个人……
他,他是……
“你……刘,刘公子……”她结结巴巴,许久,才皱着眉头说,“居然,是皇帝陛下……”
太后瞥了一眼身后的另一道圣旨,顿了顿,忽然对身后端着朱红漆盘的人说:“还不动手!”
“放肆!”刘肇猛然喝住他们,对着太后娘娘行了一大礼,说道,“还望母后恕罪孩儿不孝之罪,这个孩子,孩儿不能让她死。”
素来温润顺遂的孩子,竟然也有如此固执到不知分寸的时候。
太后娘娘嘴角不为人知地扬起,表面上却依然肃穆,甚至用带着些许怒气的语气说:“哦?为何?”
皇帝答不出原因,太后略略示意,身后的人逼近,皇上却用力地跪拜俯首,头磕在地上行着大礼不肯起来。
君王跪拜,莫说奴才,就是朝臣也必须行更高一级的礼仪回拜。太监们惶恐得几乎撒了那杯酒,赶紧头贴地哗啦啦又跪倒一大片。
太后目光清淡地瞥着皇帝。
归荑看着刘肇如此,心中一片触动。
锁早在刚刚就已经打开,归荑推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她走到太后娘娘面前,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不等太后吩咐就起身,也毫不避讳地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后,问:“太后娘娘,归荑问最后一次,真的要归荑死吗?”
太后没有作声,瞥了一眼皇帝,说:“是。”
清楚地看到他的背脊变得僵硬。
太后娘娘是她的姑母。可是,天下哪里有那样狠心的姑母。但是,看到皇帝尚且如此,归荑只觉得一片心凉。
大概,是她自己做了错的非常离谱的事情吧,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她可能到死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是,爹爹说过,生死何惧。
她不要,造成别人的负担。
她朝前走去,刘肇似乎反映过来她要做什么,在她越过他的时候,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沉声道:“你刚刚说过,相信我的。”
太后一愣。为的不是别的,而是皇帝一句“我”。
“没有骗你哦,我真的信。”归荑认真地说道,撇过眼,望向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归荑大概是犯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却又不可饶恕的错误了,但是在归荑心中,您一直都是端庄而和蔼的。”
归荑伸出手,触摸到酒杯。刘肇却一跃,哐当一声打碎了杯子。
太后看向皇帝的眼神里顿然染上惊讶的光。
却见归荑委委屈屈地瞥了他一眼,然而看到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倔强而倨傲的表情。他还没明白归荑这个眼神什么意思,就听到她继续用委委屈屈的语气说:“我怕疼,你非得把白绫留给我……”
这下子,太后娘娘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罢了罢了,这孩子。
她伸出手,本想在她额头上弹一下,看到上面青紫的伤口,转为头顶。
这个动作,像极了她以前娘亲经常在她淘气的时候的做出的行为。
刘肇和归荑都似乎被眼前这忽然亲昵无比的动作给震惊了。
太后娘娘有些心疼地揽过归荑,将她抱入怀中,归荑一下子眼泪就涌了出来。太后也觉得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拍了拍她的背说:“丫头,别哭啊。”
“你不要我……你们不要我……”可是她却好像越哭越凶了。刚刚太后娘娘的一句“丫头”,把她心都叫委屈了。
“是哀家不好。”太后娘娘哄着她。
这下子,轮到跪了一地的奴才傻眼,连带着站在面前的皇帝陛下。
太后娘娘只有皇上一个儿子,而她的几位哥哥们膝下都只有儿子,唯有一个窦南筝是女儿,可从小到大都刚强傲气,极少忸怩天真。
而归荑,似乎天生就是花朵一般烂漫稚气,自从第一次见到,那灵动的眼神就仿佛钻进了太后的心里。
非常可爱的孩子呢。
“罢了罢了,另一道懿旨,且读来吧。”太后侧过头,吩咐道。
归荑和刘肇这才发现,身后的奴才怀中,还揣着另一份圣旨。
“兹窦家有女,礼守神敬,端容和淑,故晋封郡主,阶一品,号‘端和’。钦此。”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归荑顿时脑子一片混沌了,良久,她还是委委屈屈道:“太后娘娘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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