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凉。用手机照了照,抬头一看,发现天花板上有两条管线。
是水管吧?水管的连接处,滴落了一滴滴的自来水。
我一瞬间呆住了,被困在这儿的那名女子,想必靠着这些水苟延残喘了好几天吧?
如果这里没有水管,她或许就不必苦上这么多天了。
这些水给了她希望,同时也折磨着她——穆彤彤,是你在这里阴魂不散吗,是你指引我来替你报仇吗?
问题是,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而将她关在这儿——?
“谁晓得”。光线一暗,“看这里”,——石苓人将手机转向照向地板。我仔细地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要我看什么?”
“这里没有其他开口,也没有顶棚橱柜。家具只有写字台、衣架屏风和一张大床而已,和许多北漂的生活条件没什么区别。可是这里。”
石苓人用食指指着地上的某一点。
我大吃一惊。
那里有着物体拖曳的痕迹,意思是说,有物体曾经移动过位置。
可是——“那又怎样?”
“为什么只有这里移动过?可惜太暗看不到,我怕会有问题。”轻叹了口气,石苓人呢喃着,“如果是你被囚禁,想要逃?你,想从这间房里逃出去。空气应该没问题,我感觉得到这里的气流源源不断,后面应该有通风口,或者是另一道出口,啊!看!这前面是一条通道!”
“怎么?”也许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关系,我可以看见轻微的光照进来。以为掉下的地方是尽头,然而现在模模糊糊地看到前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一直延伸过去。
“你身体还撑得住吗?我们要不要到前面探探险?”
“我们大概掉到OZ国了。”我故作轻松的说,“这条路通到哪儿去?兔子洞吗?”
“嗯,走两步就知道了,希望有个出口在那儿等著我们。”
“你不是折断了腿吗?”我怎么能丢下这个大白痴。
“不,这点小意思。我现在甚至可以跳绳!”他站起来,又喊“好痛……”我伸手去扶,肌肤相亲的触感,提醒著我,四下无人,一股躁热突地自心头浮上脸,我不禁庆幸他瞧不见。红著脸,挣扎著坐直身子,突然手边的一个硬物吸引了我的注意。“咦?”
“怎么了!”石苓人不解我突来的动作。
“我想……这该是手电筒,怎么有这个。”我摸索著开关,
他拿起我手中的手电筒。“呵!在我衣服里常备的,这里头还应该有……万用小刀、急救包……”石苓人一一掏出口袋里的东西。
怪人——我决定不把他放在心上。“来,小心点儿。”我扶著石苓人,在光束的照耀下,两人缓缓的踏向深不可测的前方。
黑暗中不见天日,手机也没电了。随著时间的流逝,我们逐渐确定两人所在之处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条密道──一条建有出口的黑暗走道。
“建这条密道的人,还真有忧患意识,懂得设下另一条逃生出路,呃……”我挨著石苓人的身子,缓缓的向前移动,尽量不去理会四周的爬虫类动物。
“脚扭了不要紧了吗?少爷。”
“你瞧不起男人吗?跌打损伤又不是病,是男主角的勋章!”
我耸耸肩。“那就小心了,很黑哦,做好心理准备,还不晓得前面有什么。”我说。
“那还用说。我最喜欢冒险了,比三顿饭加甜品更喜欢!”
真是怪人一个!我顺顺头发,摸索着通道墙壁向前迈进。我们到底被关在这个暗道内多久了?几天、几个月、几年?我胡思乱想这那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可怕情景,鼻端却飘来阵阵甜蜜的芳香,抚平了我的恐惧。那是春天樱花盛开着的香气,所以……出口就在眼前!
我们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从一个荒草丛生的排水口出来。虽然一身狼狈,但终于离开筒子楼了。
带着花香的冷风迎面吹来,带给我们一股苏生的快感。
现在我知道穆彤彤曾经被关在那儿了,但依然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
尸体——穆彤彤的尸体,恐怕已经被关住她的人移往他处了。就在这时——我感到些许不安,似乎忘了什么。
“危险!后面!”耳边突然传来女孩子的呼喊声。
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有个人站在那儿。光线太暗,别说是脸了,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我知道那个人手上拿着一个棒状物体。
棒状物体挥过来了——是拖把柄!那把拖把柄瞄准了我的头。
恐惧感让我为之冻结,动弹不得。
磅!我听到一声大石头掉落地面的声音,腿一软,当场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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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在向暗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