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安姨娘想到这里时,又见到季幼笙不回应,开始恭维顾寒安。
“世子的身体瞧着还算硬朗,日后可有回归朝堂之心?”
“吾儿虽然尚小,但已熟读四书五经和千字文,去年仅一次,便考过了童生。”
“这次,他参与了府试,日后必定也是会扶摇直上的。”
“待你身体好全,没准日后你俩还能成为同僚,互帮互助。”
“没曾想过我那素未谋面的庶弟,竟然那般厉害。”
季幼笙闭着眼睛幽幽开口。
“但说到底,未来的事情谁人可知呢?”
“不过、相比而言,我那大字不是一个的弟弟,倒才真正像是庶出的。”
季幼笙话语中松带了幽怨,听得安姨娘莫名心中一紧。
她尴尬的讪笑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明玄他不是学习的料,没准和你父兄一样,擅长用刀弄枪。”
“而明德小时候身子骨不好,我待他的学习便严厉了些,想要他以后有更好的出路。”
“没成想阴差阳错就成了这般模样,说到底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季幼笙睁开了眼睛,柔柔弱弱,却又逼人地问。
“安姨娘为自己的孩儿考虑得那般周全,落到我弟弟那儿就只剩下了一句没准?”
字字句句、里里外外,只差明晃晃的说:安姨娘偏心庶子,苛待正室所生的孤儿了。
几人说话时,并未遣散四周的下人。
安姨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鄙夷目光。
在所有人面前掉了面子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巴掌赤裸裸的扇在她的脸上。
安姨娘面色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了。
张嬷嬷瞧见了这一幕,看不下去了。
她发难道:“安姨娘虽然是府中姨娘,但好歹掌家多年。”
“她为了定远侯府殚心竭虑,劳心劳力操持着一切。”
“如今到了顾国公府中,大小姐您不起身行礼便算了。”
“一不请人入座,二不茶水问候,三又咄咄逼人,这便是您的良心吗?”
停顿一瞬,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她又再加大火力。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管事不知府中事务杂。”
“安姨娘当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她能做到那般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了。”
季幼笙听见张嬷嬷这么一股脑的出口了,瞬间顿感头疼。
她虚弱的靠在顾寒安的怀中,偷偷的拉了一下顾寒安的袖子。
纵使闭着眼睛,顾寒安也猜到了她的含义。
轻描淡写道:“我夫人身体不适,遗漏了一些什么尚在情理之中。”
“主家没有开口,你的主子也没有出声,你一个婢女倒是先鸣起不平来了?”
“而且,你当众指责的可是你的大小姐,府中正儿八经的主人。”
“这一幕要是让哪个不知情的人瞧去了,怕是要觉得宁远侯府连个丫鬟都管不住呢!”
满是威严的话语落下,张嬷嬷身子哆嗦了一下。
她正想开口解释一些什么,顾寒安的视线便从她的身上挪到安姨娘身上。
“我们府上能管事的人挺多的,安姨娘要是觉得一个人管理偌大的宁远侯府有些辛苦,我不介意派多两个人过去协助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