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意地扫过季秀玉的脸。
还真的有点碍眼呢,看来得找个机会,让她早点离开了。
不过探测个目的而已,轻而易举。
他轻描淡写收起了视线。
季秀玉心中升起一缕喜意和得意。
顾寒安刚才盯了她很久,她成功了一半!
思及此,她腰杆不自觉挺直。
今日厨房做了香煎鱼,季幼笙馋得不行,吃得欢快。
但偶尔还会记得给顾寒安夹上两筷子菜。
夫妻俩甜甜蜜蜜的吃着,无视着季秀玉的注视,
季秀玉眼睁睁瞧着季幼笙夹了五六次,终于忍不住发声:“笙笙,你不能这样子吃的。”
“嗯?”季幼笙迷糊抬起头来,嘴角还黏着小小的鱼肉。
她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顾寒安含笑着捏着帕子给她擦拭嘴唇,嗔笑道:“慢点吃。”
季幼笙娇羞低下头来,舔了舔唇。
见她没有回应,又再度抬头。
“秀玉,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我们府上准备的菜吗?”
季秀玉摇了摇头,夹起一大块肉。
见着季幼笙又吃煎鱼,而顾寒安那旁已经剥好不少的虾。
单独放在小碗里,挪到季幼笙身侧。
忽而觉得食而无味了。
她放下筷子,苦口婆心似的长叹一口气。
季幼笙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神色依旧懵懂。
季秀玉忽而有了对牛弹琴的感觉。
她看了眼顾寒安,见顾寒安完全不以为意,心更痛了。
宽大袖中的小手不自觉攥紧时,指甲嵌进肉里。
她挑拨道:“世子身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不该做给女人剥虾剥蟹之事。”
“主母早逝,府中又无长辈可以担事,故而我们有些事做得不太妥当。”
“嫡姐在餐桌礼仪上不太懂事,专吃一样爱吃的菜,还不伺候您用餐,望您看在她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宽恕她。”
声音说到最后,弱中带着几分失落。
顾寒安神色淡漠。
“在我顾国公府上,没有外面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笙笙喜爱如何,她便如何,我与府中所有人,都以她为主。”
季秀玉圆眼瞪大,又恨又嫉妒。
“可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一个管不住妻子的丈夫,是会被人诟病的。”
“寒安,你也别怪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她苦口婆心,眼底满是拳拳真情。
顾寒安淡笑一声。
“王夫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们夫妻恩爱,互相理解和体谅,怎会让人诟病?”
季秀玉委屈的红了眼眶,一副难过模样。
“可这满京城人都知道,餐桌上每样食物不能吃超过三次。”
“而且,夫君没有先动过筷子的菜,妻妾是不能夹的。”
“您要是一直这样偏宠我姐姐,万一她恃宠而骄,被宠坏了,该怎么办?”
顾寒安神色冷了下来。
“我心悦她,便只担心自己给的不够多,何来宠坏一说?”
“还有,你既然这般注重规矩,一再喊我寒安是怎么回事?”
“明知故犯?还是别有所图?”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顾寒安一顿输出猛如虎,季秀玉呆住了。
“寒、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