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易舍弃,毕竟埋了那么多年,也实属不易。
同禄理解他的顾虑,一边在心中捋着想法,一边道:“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顾寒安不应话,漠然看着桌上的账本。
等到外面天彻底黑透,秋风席卷落叶,发出呜咽声响。
他第十次看向大门口,眼底挣扎。
同禄才开口:“世子,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着吧。”
顾寒安立刻阖上账本,慢条斯理起身,淡淡应了一个字“嗯”。
他回到玉露轩内室时,发现屋内还亮着一盏小油灯。
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季幼笙迷迷糊糊转头。
那双含情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睡意和慵懒,里衣虽着在身上,但……
生过两个孩子的她两团馒头格外大,在修身的里衣包裹下,显得格外迷人。
穿了衣服,却又好像没穿一样,整个人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媚。
顾寒安不自觉吞咽两下口水,声线沙哑。
“笙笙,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季幼笙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嗓音透着娇憨。
“我是突然有了主意,想要等你回来一起商量商量。”
“哦?”
顾寒安装作十分好奇的模样,询问:“什么主意?”
季幼笙低头揪着衣角,声音细小。
“我之前不是说,我想离间明玄和安姨娘她们母女俩的感情嘛?”
顾寒安站在玄关处一会儿,散掉了七八分寒意后。
迈步而入,随手将外衣搭在一旁的红木雕镂空架子上。
见着季幼笙迟疑,又鼓励说:“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意与我分享。”
“我们是一体的,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出谋划策。”
他这一生,有且只有一次,做了错误选择。
那便是:没有过问过她内心真正的意思,便和她有了夫妻之实。
纵使是被人算计的,但这个锅,他得背。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得到了多年挚爱。
他一直倾尽全力对她好,算是弥补,但更多的,是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也心甘情愿那么做。
甚至可以一直那么做。
他想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他对她的爱,一点都不少。
她嫁给他,真的没嫁错。
纵使日后,她恢复记忆,仍然不喜他。
他心也会始终如一,甘之如饴。
顾寒安的目光太过直白,甚至内里涵盖了太多的柔情蜜意。
季幼笙再咬上下唇肉,声音不自觉大了一点点。
“我想认真去经营你交给我的酒楼,变得有钱。”
“安姨娘母女都是钻进钱眼里的人,后期我就可以设计我们的矛盾,让明玄见证,并且自我意识到,她们并非像表面那样都是为了他好。”
笙笙可真聪明,他刚递了台阶没多久,她就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顾寒安在季幼笙身侧坐下,神色自豪。
夸赞道:“我们笙笙这小脑袋瓜呀,可真灵光,一转眼就想出了这么绝妙的主意。”
季幼笙轻轻偷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若非你给我提供酒楼,让我学习打理,我还在想办法呢。”
“总而言之,还好有夫君。”
她面目娇羞,像是初涉情场的小孩儿,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