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给她的。
他们只是实事求是,也没有强人所难。
季幼笙的态度让季秀玉心中的最后一缕希望破灭。
一缕微风迎面吹来,她刚回暖一些的身子瞬间被冷意席卷。
她拢了拢衣衫,忍住酸涩感,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笙笙,我们以前那么好,你事事都以我为主的,可是现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说,我改。”
她不想和季幼笙低头道歉。
她没有错,她也没有得到任何东西,她不想受这份屈辱。
季幼笙喉咙发干,吸了口气,脸色苍白道:“你几次三番误会我,难道不该诚心诚意道个歉?”
她不傻,她看得出来,季秀玉前几次的道歉都是有意图的。
她心已经彻底凉透,如今所作所为,不过是让自己失望得更加彻底罢了。
季秀玉神色满是寂落,沉默着。
两方势力僵持住了。
这时,眼尖的来福留意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缓步而至,行礼道:“老夫人。”
顾寒安和季幼笙也回头,见礼呼唤:“母亲。”
萧氏淡漠“嗯”了一字,声线平和:“发生了什么事?”
季秀玉步履虚扶,弱弱上前:“晚辈季秀玉,见过顾老夫人。”
“免礼。”萧氏眼底情绪冷下三分,问她:“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音落,又去指责顾寒安两人。
“你们身为主家,客人已经湿成这样了,还不让人家先去换衣衫,成何体统?”
季幼笙想要张口,却被顾寒安拦在身后。
他主动背锅:“母亲,是儿子心胸狭隘,不喜她,才不顾虑周全。”
季秀玉没成想过顾寒安竟会当众表达对她有意见,哆嗦一下,心中百转千回。
顾寒安护季幼笙,那便护吧!
若是她所记不差,前几年季幼笙作天作地,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十万八千两的模样。
平静祥和的顾国公府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萧氏作为当家主母,厌恶到处找事的季幼笙,已经人尽皆知。
后来甚至为了躲避麻烦事,直接吃斋念佛。
曾经,她曾有幸在一宴会上远远见过萧氏一面。
彼时的她满头珠翠,遍身罗琦,雍容端庄。
京中贵妇哪个见了她,不得感慨一声“羡慕”。
可是现今的萧氏身形消瘦枯槁,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
若非众人呼唤,她定会以为眼前的是哪来的乡下人呢!
这般改变对萧氏而言,怕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吧?
现今的萧氏一定还对季幼笙意见深厚。
指不定已经到了恨不得抽起筋骨,食之血肉的地步。
想明白这一点,季秀玉挤出两滴虚假的泪,唉声道:“老夫人不必怪罪他们,是我的错。”
“我不该在没有调查清楚真相时,误会了长姐,她惩罚我也是应该的。”
“都是我不好,只要她能消气,甭说穿着湿哒哒的衣物在这儿站着,即便、即便让我跪下磕头,我也照做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