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你要点东西,说你两句,你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
要是就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我看啊,你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安姨娘待我都比你待我要好……”
季幼笙从来没有受过亲人这样的冷待指责,在季明玄说话间,身子早已颤若筛糠。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眼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个接一个地滚落下来。
胸口更是传来一阵闷痛感,呼吸变得困难时,整张脸也霎时毫无颜色。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只是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弟弟就对她这般嫉恨。
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从前弟弟也很听她的话,更何况,她现今所言都是为了他好。
季幼笙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次又一次的泪,可是却怎么也抹不完。
她很委屈,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明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明玄愣了愣,他从未见过季幼笙哭得这般厉害。
心底的烦躁像一只很多脚的小虫,不声不响的蠕动,啃噬着他的平静,让他心乱如麻。
安姨娘的话突然如温暖春风,在他的脑海里回旋,让他心中稍安。
她说:“明玄,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只肖记得自己的目的,再三开口,大小姐定会松口的。”
季明玄眉头紧锁,再看季幼笙一眼。
只觉得季幼笙的泪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情绪,甚至涌现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他无声深提一口气,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瞥向季幼笙,傲慢道:“哭够了没有?你们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我们男人铺路的,差不多就得了!快去拿东西给我吧!”
顾寒安刚下朝就听到下人回禀,说季明玄来府。
忧心季幼笙会受委屈的他顾不得多想,赶忙命人快马加鞭赶回府中。
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远远见着女人哭得不能自已,季明玄仍咄咄逼人,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抽疼起来。
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儿,不容得外人欺负分毫!
季明玄看见顾寒安健步而来,心中升起小小的得意。
以往他想要什么,如若季幼笙那儿没有,寻顾寒安开口后,全都有求必应。
今日季幼笙和他起了争执,必定会受到训斥。
毕竟安姨娘也说了,两人之间并无多少感情,过往顾寒安之所以愿意帮他,是因为他也是世子。
顿时就嚷嚷开,“顾寒安,你来的正好……”
季幼笙抬眸,紧接着被一双大手搂入怀中,在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时,心中稍安。
顾寒安看着季幼笙。
见她紧闭的双眸泅满泪水,长长的睫毛乍一看去,像泡在水中一样,紧紧咬着的血唇也渗出一抹血红。
肩膀轻轻颤抖着,偶尔还会传来一声声如猫儿般的抽泣。
他觉得心更疼了。
季明玄却神色微露讥嘲。
她果真如杨嬷嬷所言,顾寒安一回来就开始卖柔弱。
但她打错主意了!
顾寒安在下人面前会给她面子,配合她表演。
可在他定远侯府世子面前,定会维持男人的雄风!
季明玄姿态慵懒散散的,双手抱胸,倚靠在一旁的栏杆旁,等着顾寒安给他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