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了门。
留下房间里两人之间的温度陡然升高。
季幼笙瞧着顾寒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才道:“夫君,你坐呀。”
声音温柔,不带从前半分戾气。
轻轻的响起在顾寒安耳边,他的心更加颤抖了。
这才小心坐在床榻上。
季幼笙动了动身子,却因为大病未愈身体虚弱,身子一软。
好在,一只大手极快的扶住了她。
手心灼热,骨节分明,还带着颤抖。
顾寒安的脸靠的很近,季幼笙不由身上燥热起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难道,难道是因为她和这个男人有了孩子,又做了几年夫妻,所以对他格外敏感吗?
想到这里,既然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她便硬着头皮伸手,将另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借着他的力气挪了挪身子。
顾寒安身上的温度更高了,像是扶着什么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呵护,又极快的帮她拿了个枕头靠在身后,看她坐好,这才松手。
他低着头,见她对他竟不排斥,眼底也没有厌恶,反而含着几分娇羞。
他心头微颤,忍不住靠近她,声音温柔的滴水,“幼笙,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季幼笙红着脸思考片刻,却摇摇头。
“也不是。”
顿时,顾寒安脸色一变。
却又听季幼笙道:“昭德十年之前的事,我都记得。我还记得李争来我家下聘,之后……”
她敲了敲脑袋:“午时我累了,小憩了一会,醒来就是刚才了!”
提到李争,她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似得,立刻小心翼翼的瞧了顾寒安一眼。
毕竟现在她已经是顾寒安的妻了,应该没有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提起之前差点定亲的男人。
却见顾寒安的脸色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渐渐平静下去。
季幼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他还挺大度的。
瞧他的样子,这几年他们夫妻之间定然是真的恩爱吧。
却不知,此时顾寒安心里已经是千回百转。
昭德十年……
下聘那日,小憩之前。
所以,她是不记得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不记得他对她做的那些肮脏事,不记得她是怎么怀上的两个孩子,所以,她应该,还没有恨她入骨对吗?
“幼笙,你好好休息,记忆总会恢复的,你,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瞧着男人对自己满满的关心,季幼笙羞涩的摇摇头。
“没有,就是,就是……”
季幼笙一咬牙,还是开口,“就是我想问,我,我是如何嫁给你的?之前,之前又为何会落水?”
毕竟这两个问题让她太过匪夷所思了。
如果不搞清楚,恐怕她都睡不着觉。
顾寒安动作一顿。
垂下眼眸,虽然他贪恋极了现在这一刻,可是,她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
他还是瞒不住,不是吗?
其实,这几年他看着她的样子,曾无数次悔恨,那一日他若是能忍住就好了。
可是在梦里徘徊无数次的身影对他纠缠不休,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又如何能忍!
所以,这些年她恨他,怨他,羞辱他,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他欠她的。
可是,可是如今……
他张口,半晌才终于挤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