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忘忧,你还怕着么?”
“姑娘……奴婢不是……”
“那怎么了?”
忘忧吞吞吐吐的:“有些话,不知道是不是奴婢多心了,但是……不说吧这心里有点堵得慌。”
清沅往里边挪了挪,“上来吧,今儿又遇到这些事,我们两个也算共了生死,你陪我说说话。”
“这……”她有些犹豫。
“无妨,”清沅坚持,忘忧这才抱着被子在清沅身边躺下。
清沅开口:“你想说的,可是关于李妈妈?”
“姑娘看出来了?”忘忧闷闷得问,“您说,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
清沅只道,“你说吧,明儿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左右现在就我们俩。”
忘忧吸了口气,忿忿地道:“李妈妈训斥凝香和合欢,话里话外都是把规矩面子放在第一位的,压根儿不曾先想到姑娘你的安危。”
清沅心里默认,要是她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又怎么会在出事时不第一时间来找她呢,被丫头婆子绊得脱不开身说到底也只是个经不得推敲的借口,她说:“李妈妈本来就不是我们自己人……”
“话虽如此,姑娘到底也是她挑来的呀,柳妈妈又留在姑苏了,姑娘身边如今却连个能照管的妈妈都没有,也只能仰仗她了,可是这会儿还在路上呢,也不知到京里……”
清沅自嘲道:“这份二伯娘给李妈妈的差事她也算是办得很好。”毕竟人心隔肚皮,她知道忘忧为自己觉得委屈,可是也她知道,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
“我只心疼姑娘,”忘忧说:“要不咱上了京写信让夫人给物色一个京里的婆子来?”
“不妥,我们是客居,毕竟不是自家,大户人家家里规矩多,指不定会落下什么话柄,这些事告诉母亲也是惹她伤心,等过两年,我人也大些,自然也就好了,不是还有你么,忘忧。”
“姑娘……”忘忧觉得鼻子酸,当初选择上京来,在五姑娘六姑娘眼里是无限风光,如今,她倒不知道这对自家姑娘是不是桩好事了,“早知道当初就……往后也不知道这条路好不好走……”
清沅轻声说:“睡吧。”
世间的路,本来就是难走的,不论哪一条,都需要你用自己的血肉去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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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县那伙贼人在山中作恶已久,此次惹了曾家,倒让官府省了一番力气,梅县县令还想设宴款待几个贵人,却被曾瑜婉拒了,一行人又上路出发。清沅以为曾家是急于赶路,毕竟天气越来越冷,因为之前运河结冰,他们改走陆路,行程已经比寻常拖慢了许多。几天后到海州时,一行人却往城内去,大有修整一番的意思,清沅下车一看,却是要歇在知州大人家里。
曾家使人来传话,要在此处休息几天,让清沅好好补充一下需要的物资。刚歇了一会儿,凝香就进来说这海州知州李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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