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本宫便放过她。”
兰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宗政烟儿,如高高在上的女皇,脚下匍匐着的是一个贱奴。
宗政烟儿的肩膀,抖了抖,为了美,她这天织衣里边只衬了一件短衬,若是脱了天织衣,那她便是再无颜面了,一想到颜面,看到地上滴落的一滩鲜红,不由便是一阵伤怀。
想不到苦心奋力朝上挣扎,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庶字,抵不过身份,更压不过皇权。
“还请娘娘绕过庶妹,回了侯府,定当脱下天织衣,作为今日赔礼,臣会送上三件不同样式颜色的天织衣给娘娘,望娘娘会喜欢。”
宗政晚作为齐安侯府长子,即使宗政烟儿身份只是个庶女,但也不会容许有人让齐安侯府的小姐,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的。
嫡庶的分明,在他宗政晚的心中并不很重要,人不妄自菲薄才是最中要的。
凉暖也是知道今日有阿晚在,宗政烟儿即使被明月公主使坏陷害,阿晚也会帮着,是以,才会真的让这宗政烟儿穿了这衣服来。
“哼,你虽为小侯爷,但本宫要做的事,还没有人敢阻拦的。”就算是皇上,也很少会阻拦她,这宗政晚阻拦她,让这兰贵妃心中很是不喜不耐。
“臣也请求娘娘,放过这小姐。”
令人意外地是,除了宗政晚,竟还有人开口求饶过宗政烟儿的。
兰贵妃皱眉看向声音传来处,是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面容成熟俊美,看去十分成熟。
公孙觅认出,那是来自第二家族的嫡二子,第二风。
第二风也便是那宗政梦雨心系之人,只是今生,他们怕是无缘了。
当第二风出来的时候,方才在皇宫门口与凉暖闲聊的三人便是眼神一亮,言晴儿与言雨儿推了推身侧的墨子心,那第二风,风少爷文武双全,武艺超群,在皇宫的狩猎大会上,尝尝占尽风头,是墨子心心系之人。
那一向粗狂不已的墨子心看到这第二风出来,也是羞怯地低下了头,不过一想到是为了那毁了颜面的庶女出头,便心里有些不舒服,连带的,更是厌恶那宗政烟儿,真是恨不得贵妃娘娘多多处罚这宗政烟儿。
“呵,这丑陋的庶女,竟也会如此让人怜惜,既这第二风和宗政晚替你求情,本宫今日便是放过你。”
令人意外的是,兰贵妃听了这第二风的话,竟是一下就放过了宗政烟儿,这让一边的公孙觅也是略微吃惊,如此轻易便是放过她,那后面的戏,该是如何才能继续下去?
“起来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来人,送齐安侯府的大小姐回去!”
兰贵妃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宗政烟儿,吩咐身后的太监,
宗政烟儿这才敢起来,拿出袖中帕子捂住自己的脸,心中一阵酸涩,这脸,难道就是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是替这连凉暖给毁了?
她不甘啊!
转身离开前,抬眸看了凉暖一眼,凉暖恰好看到她那一眼,如淬了毒的棉针一般,里面的寒光细刺,让人心惊。
今日过一劫,乃是险胜,怕是以后的麻烦会无限而来。
凉暖的心,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宗政烟儿一离开外头,这明月公主便出来圆场子,公子小姐的这才又笑开,跟着明月公主与兰贵妃进了明月殿。
只是,这些欢声笑语里,究竟有几分真呢?
凉暖和宗政晚走在最后边,阿晚走得极慢,凉暖便也跟着慢,他如此,定是有话与自己说。
“今日,有些过分了。”
哪知,阿晚叹了口气,说得竟是这话,这令一向沉溺于阿晚的宠溺中的凉暖,有些不可置信。
过分?他可是知道,后院女子为了自己利益与保全自身,本就是没什么不可做。
他这一句凉凉的叹息,也一下子叹到了凉暖心尖上。
……
齐安侯府的那一处僻静之处,宗政阳呆呆地看着那面容与自己曾经挚爱之人一模一样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的少女,忍不住就是朝前几步,抬手试图抚上她的面,
在一旁呆了许久的俞少卿回过神来,大声行礼,试图阻断这宗政阳的不规矩的动作,
“少卿见过二老爷!”
一下将宗政阳的思绪拉回,他的手尴尬地放在半空,手指动了动,终是收了回来,
“你是谁?”
婉儿已死,这与她生的一般容颜的少女是谁?
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