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他们和父亲的感情好一些,为了得到父亲的夸奖,他们也不至于做傻事。
林苏叶就觉得得想办法让哥俩亲近起来,让大军学着关心弟弟妹妹,让小岭学着听哥哥话,还得想办法让他们和薛明翊亲近起来。
可她一时间也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只能走着瞧。
林苏叶让他们各自念了一遍。
大军念得流畅,却也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小岭抑扬顿挫,却绊绊磕磕,毕竟不是自己写的。
林苏叶也没再拆穿他们,“我为什么打你们?”
大军:“……逃学。”
小岭:逃学被抓到,抓不到就没事。
林苏叶:“疼不疼?”
大军没吭声,小岭哭咧咧:“疼,呜呜,好疼。”
林苏叶:“疼就记住,以后逃学之前想想屁股。还敢吗?”
哥俩:“……不敢了。”
小岭朝着薛老婆子挤眉弄眼。
薛老婆子会意,就咳嗽两声,“孩子他娘,你也不能太霸道。那我问问,怎么的别人家孩子能逃学,我孙子就得挨打?”
林苏叶冷冷道:“别人家没饭吃饿肚子,他们饿肚子了吗?他们爹在部队里出生入死的,他们在家里逃学?以后咱家就是咱家的事儿,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不攀比别人家,也不用别人管,人家可以逃学,咱家不行!学习就是你俩最重要的事儿!记住啦?”
小岭知道奶也不好使,只得跟着大军说记住,以后不再逃学。
林苏叶:“向领袖保证!”
小哥俩恭恭敬敬地向领袖保证。
林苏叶还是威胁了一句,“再逃学让小姑打。”
小岭吓得脸色都变了,他还没活够呢!
林苏叶看他真害怕便放过他们,让吃饭。
吃过晚饭天就黑了,林苏叶领着莎莎在院子里溜达,理理思路。
逃学的孩子打一顿就好?那不可能的。
在梦里小岭犯错没少挨他爹揍,他改了吗?并没有。
薛明翊前脚走,他后脚就撒欢儿。
鉴于中午打了下午就逃学,林苏叶压根就没指望打一顿俩孩子就不再逃学,她得想别的招儿。
可她没文化没什么见识,一时间除了打孩子盯着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只能跟梦反着来,梦里孩子不读书,她就逼着他们好好读书。
上学、读书,能不能逆天改命?
她觉得自己也得学习,有文化才能有办法。
她小时候是有机会读书的。
只是她生得分外细弱,又白嫩,去学校有几个皮小子总欺负她,不是拽她辫子就是捏她脸蛋,还有人往她衣领里塞树辣子,见了她就喊媳妇儿,她那时候小,脸皮薄害臊,死活不肯去了。
以前她也没觉得如何,反正大家都不识字,也没什么不便的。
现在被噩梦逼着,林苏叶就觉得不识字不行。
以后政策改变,社会开放,大家都进城打工赚钱、做生意赚钱,她也想。
俩儿子以后读初中高中都要进城,她不放心他们离开她的视线,她得去盯着他们。
要想出门那就得有文化,至少得识字。
不识字一只脚都迈不出去,在城里也踩不下个脚印。
她没文化也没力气,要去给人做保姆都不成。
识字是必须的。
她看女儿困了,就抱去睡觉。
莎莎从小就乖巧,不闹人,困了一下就能睡着。
林苏叶把女儿放进被窝掖好被子,去东间找俩儿子。
俩儿子从小被奶奶带在跟前,现在也在这边。
她原本想说让小军教她识字,不过看看小岭,她觉得这样也不行,她学了不代表小岭学。老师说这孩子坐不住,下课的时候赛神仙,一上课就变不倒翁,浑身难受,晃来晃去坐不住。
他坐住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开小差,反正不会听讲。
其实他这么大的孩子学校是让读育红班的,小生日要9岁才读一年级,大生日八岁读,他俩是小生日却7岁就去学校了。
当时也是林苏叶觉得小岭太淘气,在家里有奶奶惯着惹祸气人,就给他送学校去让老师管。
以前没指望他们俩学习好,毕竟比人家都小呢,结果大军考第一,林苏叶就觉得很骄傲。
现在看看二儿子,林苏叶的骄傲就无影无踪了。
小岭被林苏叶盯得脊背发凉,被抽打的屁股之前火辣辣的疼,现在丝丝拉拉的疼,抹了药膏冰凉凉的疼。
林苏叶:“不只是不能逃学,以后上课也得认真听讲,不可以开小差。”
大军没吭声,反正他不听讲也会。
小岭:“妈,你不知道我们老师,讲课跟和尚念经嗡嗡嗡,谁听谁困,真的,老实听课可难了!”
林苏叶抄起炕上的小笤帚,“你还赖老师!”
薛老婆子忙用身子挡着孙子,“我说你可发发善心吧,我们娘三个的小命就捏你手里了,旧社会的地主老婆也没你这么见天打人的。”
林苏叶:“你平时护着孩子我不管,他们犯错就得管,你要是不管,你和他们同错。”
薛老婆子:“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是惯孩子,可明翊就好得很。”
林苏叶嗤了一声,“他是奶奶带大的。”
薛老婆子:“他奶奶带孩子就比我好?你看给小姑带的!”
这一歪缠那就是陈谷子烂芝麻,翻旧账可没头。
林苏叶以前会被带着走,现在不会被带节奏,一切都要为改变悲惨的未来让步,当前最重要的事儿就是监督孩子学习。
她不紧不慢地道:“我决定了,明天我就跟着孩子们一起去上学。”
“什么?”
薛老婆子和小岭愕然地盯着林苏叶。
向来淡定的大军都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苏叶。
林苏叶点点头,斩钉截铁道:“我倒是要看看,一年级的东西有多难,让你整天考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