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对那人没有印象?”
千古心里也是不解,李明贵为掌教李重阳之子,地位显赫,按理说,李一鸣应该知道此人,但他偏偏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的缘故?”
思索了片刻,千古还是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二长老,“既然你那位叔祖知道此人,想必二长老也定然知道!”
“我爷爷?”
李一鸣眼睛一亮,但跟着摇头苦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日离开之后,爷爷一直行踪不定,根本就找不到他!”
被这么一说,千古才想起二长老必然是想办法解决不祥之物的事情了,于是说道:“此事关乎重大,便不劳烦他老人家了。”
“不知你那位叔祖眼下在何处?”
李一鸣一听就知道千古的心思,但心底仍旧不大看好。他那位叔祖可是出了名了一根筋,不过最后还是带着千古去找他了。
那位叔祖当初在阴阳教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虽比不得如今二长老的地位,但也是位实权长老。只不过后来因为他上了年纪,在加上他自己对权势的厌倦,最后主动让出长老之位,回到祖地一心修行。
与二长老相比,他的年纪要大得多。不似二长老那般看起来只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他发丝雪白,脸上的褶子有如干枯的老树皮。
千古与李一鸣来此之时,他正闭目盘坐在池塘边,手上一根鱼竿垂至水面,任那鱼浮如何动荡,他始终静坐不动,宛若雕像。
“嘘!”
李一鸣朝千古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小声说道:“我这位叔祖脾气很怪,他钓鱼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我们最好还是等等!”
千古点了点头,之前李一鸣就已经将这位叔祖的脾性简要告之,如今真正见到了此人,果然跟李一鸣说的一样,古怪的很!
不过,此人看起来虽然平静无波,身上没有任何修为的气息,但是给他的感觉如同汪洋那般深沉。修为可说是深不可测,还在二长老之上,甚至掌教李重阳也比不得此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的修为已经达到巅峰武帝!
“阴阳教果然深不可测!”
单单这位退位的长老便拥有巅峰武帝的实力,而这还是二长老一脉,整个阴阳教有此修为的人必然不止他一人。此等强者已经站在天衍最巅峰一列,再进一步便是盖世强者,天下谁人能挡?
到了此刻,千古也不得不承认阴阳教的底蕴确实远在武神院之上。此等强者整个武神院他一个也未见过,唯一知晓一二的那位不知所踪的院长多半实力不在此人之下,恐怕再难找出此等强者。
红日高照,慢慢倾斜,千古与李一鸣就这般静静地站在这里等候。期间李一鸣有好几次想要离开这里,但最后还是被千古劝留了下来。
如此一直过了两个时辰,红日已经开始落山,那位坐着始终不动的叔祖终于“醒来”,浑浊的双眼立刻变的清明,手提鱼竿,大力使出。
“哗……哗……”
水面剧烈地颤动,隐约可见一道银色的光影在水下四处游动,细小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镀了一层白银,正是巴江独有的银鲤鱼!
银鲤鱼是出了名的性急劲大,在水里鼓动的力量更是重逾万斤,那纤巧的鱼竿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大力,“咔咔”发响,似要崩断。
李一鸣眼疾手快,“嗖”地一声出现在水面上,双手抓住鱼线便往上提。但没有一把将银鲤鱼拎上来,反倒他自己被拖动的来回转。
“咔!”
就在这时,鱼竿崩断,而失去了鱼竿的支撑之力,李一鸣被银鲤鱼拖着往水下窜。眼见他下一刻便要被拖入水中,一道风声响过,只见一根竹竿如同利箭般射入水中,一举将水下的银鲤鱼带至半空。
那一直静坐不动的叔祖眼睛一亮,但跟着又很快暗淡了下去,摇头说道:“活的银鲤鱼味道最美,可惜,这是条死鱼!”
“银鲤鱼味道虽美,如何比的过金鲤鱼?”
此话一出,那目光暗淡的叔祖再次放出精光,转身看向说话的千古,眯着眼睛说道:“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所谓同道,并非同路,也非修行上的同道,而是两个都喜欢美味的人遇到了一起。口味相同,兴趣一致,这才是他口中的同道!
千古不紧不慢地走至池塘边,随手一挥,那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铁锅出现在身前,轻车熟路地添火加水,俨然成了一个大厨。
“果然是同道中人!”
李天酬兴趣顿生,目光盯着身旁的那口铁锅,道:“繁华红尘,大道修行,终究只是过眼云烟。世间万物,迷途眷恋,终为的那一丝超脱。在我看来,清茶淡水,吃饱喝足,方是人生第一大事。”
“填不饱肚子,过不快乐,大道亦是枉然!”
李天酬神情一滞,诧异地看向神色平静的千古,随即放声笑道:“哈……哈……同道中人,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千古不语,随手一摊,一块鱼肉浮现在面前。
那李天酬一见,双目登时放出绿光,就像是色中之鬼见到了美女一样,惊道:“这……这莫不是有着鱼王之称的金鲤鱼?”
见千古点头,李天酬叹道:“金鲤鱼天下闻名,早年曾为此执着一二,却只见真容,不闻其味。本以为有生之年再无福去享,不料今日竟然能再见金鲤鱼,与小友一同品尝这世间第一美味!”
“叔祖,叔祖,银鲤鱼被侄孙取来了!”
这个时候,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李一鸣飞掠了过来。一见千古面前的那块泛着金辉的鱼肉,登时叫道:“这是金鲤鱼!”
“哈……哈……有口福了,有口福了!”
李一鸣兴奋地大叫,却在这时,李天酬朝着那掠来的李一鸣扬了扬手,也不见得有何动静,李一鸣像是稻草人一样飞掠了出去。
“叔祖,您怎么能这样?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