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
意外状况出现,钟名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于是钟名一个人前往医院看望岁沙沙,没有告知羽一凡,主要是他在有些话不好摊开来讲。
路上钟名想买一朵花。
花店店主是个文静温柔的妇女,说话声细而轻。
大约是看他是个孩子,问了问送花的用意,把一点满天星和百合束在一起,挂上祝福的小卡片,没有收他的钱。
就这样钟名拿着这一小束花来到医院。
因为带着学生证,很容易打听到了岁沙沙的位置。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钟名远远就感觉到了近乎失控的情绪。
“崩溃的味道……”
异能随念开启,钟名感知到她的情绪藏着更深的东西。
倔强、坚硬、顽固。
这样的特性根深蒂固,深深扎根于灵魂之中,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停下脚步。
致使她步向毁灭的,并非自身的意志,但确实是她自己的力量,一道由内向外的力。
是滥用的异能。
钟名很快走到门前,往里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才在门上敲了敲。
“是你。”
岁沙沙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听到声音回过头,安静看着钟名。
“你来做什么?”
钟名把手里的花递出去。
岁沙沙犹豫一会,伸手接过:“谢谢。”
她轻嗅一口浅淡的香味,也看见了挂着的小牌子。
正面写着一句祝愿痊愈的话,背面是“微笑”和微笑的可爱小表情,是手写的。
“是心善的花店老板娘送你的。”钟名没接受她的谢意,毕竟他真的不在意,岁沙沙的感谢和她的安危,两者都是。
“嗯……”岁沙沙没再说话,也不提问,面无表情。
但她的态度有几乎分辨不出来的些许软化。
钟名稍微观察了一下,单人病房,床头柜子放着保温杯,还有一盆水果。
“你一个人?”
“喂,”岁沙沙冷冷开口,“我们很熟吗?不请自来就算了,还想自顾自开始查户口吗?当我没有脾气?”
“不好意思。”钟名没诚意地先道个歉,然后去把门合上。
卡塔一声,锁舌卡入锁扣。
“不过我没想着照顾你的感受,我只是确认,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面对钟名大反派式的发言,岁沙沙神色凝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危险的宣言,这两者并没有让她想歪,因为她从钟名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比那点龌龊东西更恐怖。
不知是不是崩溃的前兆,她现在能看到很多看不见的东西,不真实的仿佛幻觉。
猩红的雾气,浑浊的空气,灰黑色的斑点,一闪而逝的白影。
这些莫名的东西映在她的视网膜上,摸不到抓不住,却能闻到它们的气味,混着消毒水味,让人呼吸难受。
以及现在,出现在面前的黑洞。
望不见底,心生恐惧,有什么拽着她要把她拖入未知的黑暗。
窗外微风拂过,卷起百合淡到近于无的气味,略微驱散了岁沙沙眼中的阴霾。
“我把阿姨赶回去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岁沙沙低头看着手里这朵白花,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你要做什么?”
钟名顿了顿,她的态度变得太快,导致打的腹稿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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