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体会了,“它就在所有人的头顶看着,就像天穹一样,甚至偶尔劈道雷下来。那么任务呢?”
“裂隙。”
钟名:“?”
“异能与世界的冲突造成的现象,这是人类集体意识的缺口,放任裂隙扩大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集体意识?”
“所有人类的部分精神相连的集成。”
“那种不可观测的抽象概念……”
“天穹可以连接到集体意识,捕获到裂隙。”
钟名咂嘴,放弃考虑其可能性与合理性,问,“天穹究竟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李悦被问住了,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是某个异能制造的吧?这好像是机密信息。”
钟名脑海闪过黑色的那句“疯狂的计划”,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裂隙怎么解决?”
“天穹会将裂隙构造成一个特殊的精神世界,意识连入那个世界,解决其中的事件就可以了。”
“这种既视感……”
“裂隙其实很少出现,一年出个一两次都多,不过裂隙演化的世界很是怪异,过后可以找点资料给你看看。还好的是通过特殊设备将意识投放进去,通常就算在那边死了也不会影响到现实。”
“通常?”钟名眼皮一跳。
李悦略不自然的避开话题,“就算是虚拟世界,死亡也是很真实的,以后你如果参加解决裂隙还是要注意。”
钟名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别扭,却配合的没再提起,“最后一个问题,裂隙需要多少人解决。”
“在编小队都要参加,其他人员按照意愿和需求。”
“懂了。”
对上了,消除异能的关键过程,基本强力的异能都在小队里,而当裂隙出现,所有人被集中在一起,意识与天穹相连,是天穹操作的最好时候。
据说异能的起源与意识和灵魂的概念相关,是最受接受的猜测。
“那,再见了?”钟名挥挥手。
“嗯,拜拜。”
李悦看着他出门,沉默一会,看了一眼还睡着的乐音,拿起筷子夹口菜。
“有点凉了。”
……
“裂隙啊。”
钟名自嘲,“按我最近的运势,不会刚聊完就有一个冒出来吧?”
“话说回来,虽然一直避开没谈,我的异能,果然是变强了。”
“代价更高了,这可真不是好事,以前用完异能情绪被抽空,一会就恢复,这次有着乐音的分担,精神竟然疲惫到睡了一下午。”
“越来越坏了……”
钟名自语着,只是马上又抛到脑后。
再说吧,吃饭重要。
钟名跑一趟食堂,吃过饭后想了想来到图书馆。
还没进门,二楼窗户飘下来一道白色的影子。
瞟了一眼她抱着的鲸鱼,是尹冰。
俏生生地站在面前,钟名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反应过来,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总是忽略了她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事实。
她倒是没什么排斥的感觉,也体会不到这动作略过亲密,静静地望着他。
钟名只是过来看看她,没话找话道,“过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嗯。”她点点头。
是表示还好的意思么?
碰见比他还话少,而他还要强行找话题的感觉可真难受……算了,没必要聊天。
“谢念云在吗?”钟名想起来这位受害者。
尹冰摇头。
“噢。”
虽然就算她在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钟名继续问道,“那她给你做好容器了吗?”
那是谢念云的能力,她能把某样物品制造成可以让灵魂进入的容器,有温养灵魂的作用。
她哥哥栖身的那个笔记本就是这种东西。
……怕不是她还能制造拘魂的道具。
容器是让灵魂休息的,不过尹冰兰的世界似乎有相同的作用,而且她凭借自己的异能而存在,而不是自然的灵魂体,这对她来说其实没大用。
这玩意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出行。
灵魂不是虚幻的,是实际占有空间的,无法穿透物体,如果她搭乘火车飞机,一出行就可能就碰到这样那样的麻烦。
比如没有空位的话,总不能躺地上,或者坐他大腿上。
尹冰摇头。
“好吧,也是,估计没时间,也挺费神的,也不知道她能力的代价是什么。”
钟名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那我回去了,明天见吧。”
才走了两步,钟名转身看着身旁的女孩,抓抓脖子,“为什么还跟着我啊。”
“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尹冰读不出情绪地回答。
“没有喜欢的事吗?”
“没有。”
这有点糟糕啊,无事可做的迷茫感,对他一个高中生来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啊。
“还没问过,你变成这样有多久了?应该不是……死后才变成这样的吧?”
“几年?”
尹冰眨眨眼,歪头回想,一边说道,“偶尔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可以到处跑,别人看不见自己,没有人盯着自己,后来多了另一个自己。”
钟名默然,这种对自己的遭遇冷漠到极端的语气,让他心底生出微微的难过。
这让他回忆才发生的事。
李悦调查到了她家里的情况,她家正在举办她的葬礼。当时李悦发来的消息,钟名看完第一时间盖住了手机,结果还是没能躲开尹冰。
那时是在教室里,尹冰兴致勃勃地跟着他上课,没过一会失了兴致,一直站他后面,偶尔发呆偶尔盯着他。
然后钟名问她关于家里的事,关于父母家人,关于……她的葬礼。
她就是这种冷漠地仿佛说着另一个人的语气。
异能,摧毁了多少人。
或者异能消失确实是件好事。
钟名晃晃头,不过,他可不是在认同那个组织,按面前接触的那两个组织的人来看,里面的家伙可能都不是好东西。
只会是疯子的扎堆。
收敛发散的思绪,钟名组织语言,大抵是些找到目标的话,爱好乐趣什么的。
他像个教导孩子的父亲一样,绞尽脑汁地讲些道理和人生经验。
只是,他所说的,又有几分是与他相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