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害羞而温和,透过树荫含蓄地落下来,在地上散布了大大小小的光斑。
李世民面前放着一卷卷画轴,一叠叠宣纸。他打开其中的一卷画轴,对旁边的程如烟道:“这是茗双十二岁时做的画。”那是一幅寥寥几笔的山水图,李世民看着那幅图,眼中带着一丝宠溺。
程如烟看看李世民,再看看他手中的画,笑道:“那时候姐姐应该学作画不久。”
李世民点点头,程如烟帮他把画收起来,又打开另外一幅,端详一番:“这个好些了。”程如烟又笑道,“殿下有没有指点过姐姐?”
李世民道“我自己都不擅长丹青,那里还敢指点别人?”
程如烟一边收起画卷一边道:“我听说,殿下的飞白堪称一绝。”她翻了翻许茗双的字帖,“姐姐也一直在练飞白书。殿下算是她的师傅吗?”
李世民拿起一张字帖:“只能算是半个师傅吧,我武德六年前,经常不在长安。”他抬头看看程如烟,“如烟喜欢练字吗?”
程如烟摇摇头:“最不喜欢了。我父亲的字也很好,从□□我练字,把我逼急了我就和他作对,宁可绣花都不练字。”
李世民把案几上的书画移开,放上一张宣纸,递给程如烟一支笔:“写下名字我看看。”
程如烟接过笔,写下“程如烟”三个字。
李世民仔细端详一番她的字,笑道:“如烟的字真是柔若无骨。”
程如烟辩解道:“我的字,总还算清秀工整吧?”
李世民坐下,在程如烟的字旁边提笔认真的写下“程如烟”。
程如烟脸红道:“殿下故意羞辱我。”说罢,她撅着嘴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笑了笑:“我只是督促你。”他提笔在旁边开始写自己常临摹的《兰亭序》。
程如烟看砚台中墨汁不多,遂往砚台中倒些清水,静静地站在一边帮李世民研墨。待李世民一幅字写完,程如烟看过去,他的字隽秀飘逸,苍劲有力,深得王右军的精髓,不由赞叹道:“秦王的字真好。”
李世民听他夸自己,心中得意,将笔放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刚好有宫女前来上茶,正好碰到李世民的胳膊,茶水洒了李世民一身。那宫女忙跪下告罪,李世民并未怪罪她,只是对程如烟道:“你就在这等我,我换件衣服就过来。”
程如烟点点头,拿起李世民的《兰亭序》,坐在一边慢慢欣赏。
李元吉一路催鞭,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秦王别宅。他下了马,一眼看到门外停着一辆精巧的马车,心像是被人紧紧揪了一把。他怒火中烧,径直朝里走去。
当值的侍卫上前阻拦,门房有太监认出李元吉,忙让侍卫退下,跪下道:“齐王恕罪,他们刚来别宅当值,不认得齐王,奴婢这就通报秦王。”
李元吉不耐烦道:“不必了。”话音未落,已经闯入宅中。
跪在地上的太监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叫道:“快,快去禀报秦王。”
李元吉先前来过秦王别宅几次,他这次来,并不去李世民住处,而是先去了花园。别宅规模并不大,花园以湖为中心,整体也很小巧。李元吉刚踏入花园,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亭内。
李元吉怒不可遏,头如同要裂开一般。他强压着怒气,缓步走入亭中,站在程如烟的前方。
程如烟还在认真地欣赏《兰亭序》,忽觉有些异常,她微微抬头,正碰到李元吉圆瞪着的眼睛,她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来这里?仔细一看,李元吉满脸怒气,额上青筋爆出,她心中有几分害怕,几分尴尬,索性低头继续看字帖。
李元吉更加生气,冷冷道:“怎么,不认识了?”
程如烟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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