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女子竟如此大胆,又急又气,站起来道:“胆子真是不小。”
程如烟道:“这湖是小姐家的,珠花怎么也跑不到府外。小姐那天想要这珠花了,派人在湖中好好找寻就是了。”
宇文芸竹脸部扭曲着:“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怎么走出我这宇文府。”
程如烟见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瞬间面目狰狞,道:“小姐太容易动气了,小姐要留客,我留下即可。”
宇文芸竹走至程如烟面前,道:“我就知道许府的人不懂规矩,那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话毕,她的手已挥至半空,正在此时,有人大声道:“真是好笑。
宇文芸竹大吃一惊,看清来人后,她迅速红了脸,手讪讪的收了回去,不自在的站着。
程如烟也吃惊不小,既惊宇文芸竹这样的官宦女子竟然真的动手,再惊竟然有人及时喝止她,真是运气不错,不知道今日运气能不能再好一些,把嫂嫂也请回府去。
喝住宇文芸竹的是一位青年公子,穿一件青色暗纹长袍,气度不凡,脸上透着一股凌然的傲气,他唇畔带着笑意,眼睛却一直望着程如烟。这位青年公子是宇文芸竹的长兄宇文铭的客人,宇文铭本来是请他在园中随便走走,他蓦然看到亭中的程如烟容颜出众,心中好奇便一直观望着,直到宇文芸竹欲要动手他才出声喝止。仔细看来,眼前的玉人更是清丽脱俗,倾城绝色,使着满园春花黯然失色。
三个人正各想各的,突然一名男子急急走到青年公子身旁,正欲开口,青年公子忙冲他使个眼色。来人顿悟,道:“四……四公子,怎么到了这里?”
那青年公子眼光始终不离开程如烟,漫不经心的答道:“随便走走而已。”
程如烟原以为这位公子是什么侠义之士,看他毫不避讳地死盯着自己,早已浑身不自在,觉得此人也不过尔尔。
刚来的男子又喝道:“芸竹,既然有客人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待客,却让客人站在这里?”
那个男子便是宇文铭,宇文芸竹向来怕自己的长兄,委屈的撇撇嘴:“大哥,这不能怪我。她自己要站着的。”
程如烟见宇文铭要做好人,索性得寸进尺,上前施礼道:“宇文公子,小女子是许府三公子的远房妹妹,是受许夫人所托,来拜见宇文夫人,并请嫂嫂回府,不知公子能否让我见见宇文夫人和嫂嫂?”
宇文铭尴尬道:“这个……当然,当然,我二妹也该回许府看看了。”
那位四公子听他们提到“许府”,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问:“那个许府?”
宇文铭忙恭恭敬敬道:“是府上姻亲,我妹婿是秦王主薄许茗昌。”
四公子听他提到秦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许府都派人来请了,如果不放人回去好像不妥。”说完又笑看了程如烟一眼。
程如烟装作没有看到,继续道:“许夫人身体抱恙,心中很是挂念嫂嫂。”
宇文铭怕自己的家事被旁边四公子听了取笑,不愿程如烟再说下去,忙道:“我二妹刚刚在陪母亲,现在大概回房了,我这就让她过来。”
四公子听了,心中觉得好笑,摆出一副闲事要管到底的模样,道:“既然如此,你不必请你妹妹过来了。还是让她收拾一下,早早随这位小姐回府吧。我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告诉你的妹妹。”
宇文铭先请四公子落座,那四公子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坐下,宇文铭这才告辞去了后院。
四公子见程如烟一直站着,道:“小姐为何不坐?”
程如烟看着亭边的杨柳已经吐出新芽,黄黄的嫩芽让她心情也无比明媚:“我看宇文公子真这么快的脚力,一定很快就会回来。”
宇文芸竹冷着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心中早已咒骂程如烟千遍万遍。
不过一会儿,宇文铭匆匆过来道:“我二妹已收拾妥当,这就随小姐回去。”
程如烟忙起身道谢:“多谢宇文公子,小女子告辞了。”她让鸾枝将礼品奉上,也对旁边的四公子低声道,“也多谢这位公子了。”
四公子很轻巧地笑着:“小姐太客气了。”他又看了程如烟一眼,道:“今日见到小姐,三生有幸。宇文府府深路多,我送小姐出去吧。”
程如烟脸一红,见一旁的宇文芸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遂点点头,跟着四公子出了园门。虽然自己无心结交这位奇怪的公子,但是能让刁蛮女宇文芸竹生些闲气,也是大快人心。
走到府门,程如烟惊见宇文府大门已经大开,门外停着一辆华车,车中必是宇文芸兰无疑。她再次谢过四公子,四公子含着笑,双眸灼灼:“小姐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上了车,程如烟透过车中缝隙看去,宇文铭已经赶到门口,正和四公子说着什么。听说宇文铭叔父宇文化及已是位极人臣,宇文铭却对这位四公子毕恭毕敬,这个人又是什么身份,莫非是大唐宗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