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病逝了。”
“是刘伯?”我皱眉道。
“是。原本刘太公还有交公子也要随我一同来洛阳的,就因为这件才没有动身,哪知道也没拖得了几天。”萧何道:“本想连夜就急报给三
又怕他赶路原本就劳累,若得了这个消息再一伤心兴这才把这事给压下。您看,是不是这几日瞅着三哥什么时候心情舒缓了,三嫂再慢慢和他说?”
我沉吟了片刻,道:“到底是皇上地亲大哥,他心里怎么想的,咱们也不清楚,而且这身后事到底按什么规格办,也得通过皇上才行。”刘邦如今是皇上,他大哥自然少不了也是个王候,至于是什么王,什么候,那就得看刘邦的意思了。而这决定着刘伯将以什么样地身份下葬,平头百姓和王候地规格显然是完全不同地。
我抬眼看着萧何,道:“萧兄弟还是找个机会赶紧禀明皇上吧,这事不好多拖。”
萧何微微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是。”
那边刘邦已经和迎候的官员们见过面,萧何回身率一众文官武将分列于道路两旁,齐声恭迎皇上进城。刘邦这才又进了辇车,车轮辘辘,已是进入了洛阳城。
洛阳城里没有来得及另外修建宫殿,如今用地是秦始皇东巡驾临洛阳时的行宫,规模与咸阳的秦宫不能比,但胜在精致华丽,虽然经历了秦末的战火,却还保留得相当完好,稍稍整修一下,便可入住。
宦者令早我们数日便已来洛阳打点住宿之事,所以刚到行宫大门之外便看见他率着一众奴役侍婢跪在两旁迎驾。刘邦随后便被萧何等一干官员簇拥着去了前殿,而这位宦者令黄大人则指引着我们的车马进了内宫,这座行宫虽说不算大,但走起来也还得有会儿功夫。
刘邦不在辇车上了,戚姬便也回到了她的车上。我让琼莹把那位大人唤到车窗之前,挑开车帘,问道:“各房夫人的住宿可安排妥当了?”
“是,小人已经办好了,皇上居前面的金华殿,娘娘您住的是椒房殿,戚夫人、赵夫人、薄夫人各居一座偏殿,其余几位夫人合居一殿。”黄大人说着,又陪笑道:“这洛阳的行宫是仿着秦宫造的,一些主要的宫殿都还勉强齐全。”
我点点头,道:“各位夫人的喜好不同,一些细处你还得留心着些。”
“是。”那黄大人喏了一声。
我放下车帘,靠回座位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方慢慢的道:“莹儿,一会儿回去你在我那儿找件好点儿的玉饰给这位黄大人。”
琼莹喏了一声,却又有些犹豫,道:“娘娘您前不久才刚刚赏过他的。”
“他做事花了心思,该赏。”我睁开眼,淡淡的道:“钱财总是身外之物,人心才是最难得的。何况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
椒房殿到底是后宫主殿,格局与我在阳住的偏殿大不相同。四壁重新用熟泥刷过,家用陈设俱是新的,锦帐床褥,用的都是最好的蜀锦,鎏金博山炉里熏着淡淡的清香,案几上立着一只陶瓶,斜插着几枝鲜花。陶瓶插花这玩艺儿是我一时想起来的,倒被宦者令看在眼里,在这里也原样摆上了,也难得如今才是初春,他便能找得到鲜花来。
琼莹和吕默、吕言几个侍候我漱口净面,换上家常的宽服,又端了碗淡甜的汤水喝了,整个人才略略提起了些精神,随意的斜倚在榻上,与她们几个闲说着一些路上见闻。
殿外有侍婢禀道:“回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我一喜,忙道:“让他进来。”只听得脚步声响,如意已经大步走进殿来。
从阳赶往洛阳这一路,我虽知如意随骑军行进很是辛苦,但一直硬着心肠不去看他,现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心里突然一软,什么原则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只想着好好抱抱这个孩子。
如意到面前跪下施礼:“孩儿见过母后。”
“起来起来。”我扯起他,细细的打量着。十多日不见,他明显瘦了一些,皮肤也黑了,一双眼睛更显得又黑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