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封密信,上面言道项羽确增派人前来劝说韩信投向楚营,而齐王治下,也颇有些人想撺掇着韩
的,只是韩信犹豫了几日,还是决定前来助汉伐楚。很是欢喜的又言道,两年多不曾见过王后,甚是想念,所以特意央求韩全将她也带来固陵与我一会。
琼英地人品我是知道地,应不会以虚言欺瞒于我。更何况在齐地地青鸟也未曾传来什么特殊的情报,可见韩信这一次确实是真心实意打算帮着刘邦把项羽干掉。
也是,这天下若能有人能称得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只能是他和项羽,虽然说没有对手地天下是寂寞的,但与生平劲敌做一场决定命运的搏杀,对于他,也应该是一个无法抵挡的诱惑吧。
刘邦凝视着我,过了半晌,突道:“夫人,这可是你的……感觉?”
我怔了怔,突然明白刘邦心中仍是忐忑,需要一个冥冥中让人不能抗拒,更不可能言说的强大力量为他那颗不安的心提供依靠。我静了一下,道:“是。”又慢慢道:“夫君,比这更艰险的日子都过来了,你不必这么担心。”
刘邦苦涩的笑了一下,不自觉的用手捋了一下发际,叹道:“我已经输不起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不断的从失败中走出来,有时候并不因为没有勇气,而且因为已经没有了时间。刘邦老了,与项羽的战争已经成为了越来越沉重的负担,他终有背负不下去的一天。而项羽却还很年青,还有的是机会重头再来。
岁月不饶人,这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的现实。
…………
就在韩信等人率军向固陵疾驰而来的时候,项羽显然也嗅到了其中的危机。虽然他还犹豫着没有立刻撤军,但在战线上却开始了主动的向后收缩。并且做好了一有情况便能立刻撤走的准备。
如果范增还活着,也许项羽此刻早就已经回到了彭城。可惜,范增死了,楚营里再也没有足以影响项羽决断的人,于是,他一个人的错误便成了整个楚军的错误。由于他的犹豫和拖延,楚军错过了最佳的撤退时机,当韩信、彭越、英布合领的十几万大军赶到固陵的时候,项羽就算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这日,刘邦和韩信等将领在前面中军议事。自从韩信到后,战役的指挥权当仁不让的交到了他的手里。凭心而论,在汉营的诸将中,韩信的威望是极其高的。而这种威信来自于一场场令人信服的胜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阳城下兵车破项,以及水之上大破龙且,都胜得极其漂亮。事实上,在与项羽相对的这些年里,汉军所有数得出来的胜利,都是由韩信所指挥的。所以,诸将也由当初拜将时的不满最终转而成为现在的心悦诚服。
我一人坐在后帐里察看着地图,虽是知道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这两个词,但具体战役的过程却并不清楚,这会儿趴在案几上,一寸寸的研究着地图,努力想从韩信的角度预见出这场大仗的过程。
帐帘一掀,一个士卒立在门外禀道:“回王后,营外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王后娘娘的。”
“呈上来吧。”我坐直身子,随手捶了捶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酸的腰背。那士卒喏了一声,将一封书简轻轻放到案几之上,又轻手轻脚的俯身退了出去。
取过书简,展开看了两行,就怔住了,写这封信来的人竟然虞姬。
还是第一次看到虞姬的字迹,很娟秀的一笔小篆,真是字如其人。话也不多,只寥寥几句,言道与我久不相见,甚是想念,想约我明日午后到风陵坡一会。
风陵坡是固陵城郊的一处地名,离汉营有五里路,离楚营倒有七里。特意挑这个离汉营更近些的地方,想是怕我心存疑虑不肯前往。毕竟我在她的手下很是受过一段时间搓磨,心有余悸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