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想得到两个字——“完了
审食其也知被人看出了破绽,自知不能善了,伸手一探腰间,长剑出鞘,一个剑花,逼退了两名楚军士卒,纵身向另一方向奔去。他应是早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但就算拼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将楚军的注意力吸引得远离我所在的位置。
随着他的这一番举动,那几名巡卒顿时大声呼喝着追了上去,附近的军帐也一一燃起了***,无数衣裳不整的士卒从军帐里涌了出来,向巡卒追击的方向聚拢而去。
我缩在黑暗中,死命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走还是留,一颗心似乎被撕成了两半。走,难道就将审食其一个人丢在这龙谭虎穴之中,留,我又有什么法子能万军之中救得了他。每到我遇到危难的时候,总是他将我救出险地,可如今轮到他命悬一线,我却束手无策。
身边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木然站起身,顺着一座座军帐的背面向审食其给我指过的那段木栅走去。此时巡卒、守卫及大部分的楚军都被审食其吸引了过去,竟无人注意到我在黑暗里的悄然移动。
“夫人……夫人……”快要接近木栅的时候,一阵被压得极低的呼声传了过来,“小人在这里……”我又走了几步,留神看去,才发现木栅那边草丛的阴影里竟伏着一个人。
“夫人,往这边。低身……”那人手脚并用爬到了木栅的旁边,用推将一块木栅推了个缺口,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紧走几步,蹲下身,刚想从那个缺口钻出去,却又顿住了。
难道,就这么走了。丢下审食其?
我这一走,楚军发现之后自然会迁怒于他,只怕会折磨得食其只求一死也不可得。我在汉军中待地时间不短。对于军中那些刑讯逼供的手段知道得不少,想到审食其可能会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不禁全身都颤抖起来。
这一步跨出去,可能就是生死相隔。今生都将再也看不到他。
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不能回头。就算能暂时逃得性命,可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想到今夜的跨出的这一步。必然会痛断肝肠,生不如死。
我紧紧的捏住了拳头,突然觉得,与失去审食其比起来。自由并不那么重要。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我一个人寂寥的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夫人……”伏在木栅外的那只鸟儿想必见我顿着不动。有些着急。低声催促起来:“巡卒片刻就要回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瞬之间心念百转,而终于定住心神。低声道:“听着,你先把人带走,传令下去,把能召来的人手都安排到附近,再想办法和我们联络。我和审将军大概还要留下来一段时间,可能随时要找到你们接应。”
“可是……审将军说让小的送夫人离开彭城。”那人呆了一下,急急地低声道。
“你是听我地还是听审将军的。”我冷冷地道。说罢站起身,向木栅外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一步步向回走去。
夜风满怀,心里却像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烧。
就像你拼死也要将我救出来一样,我也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楚营。我在黑暗中微笑了一下,食其,你无数次救我于危难,现在终于轮到我为你牺牲了。
…………
审食其伤得很重。
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垂着头,鲜血染红了身上那件已经破碎不堪的楚军战服。两个士卒架着他的胳膊,而他地腿无力的拖在后面,在地上划出一道时断时续的血迹。被那些多如蚂蚁般的楚军士卒群攻,他就算是铁打也汉子也扛不住,能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奇迹了。
我看着他毫无生气地躯体,喉头一阵哽涩,转过头向今晚当值的那个王姓将军道:“将军,能否请军中医官替他包扎一下。”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和我讲东讲西。”他狞笑了一声,用一种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落到我手里还想要命?老实说吧,来干什么的,乖乖交代清楚了,留你们一条全尸。”刚才我自投罗网,还没及说话便被士卒们捆了个结结实实。接着审食其就
过来,看起来,这个刚刚从榻上爬起来,还留有三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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