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些女人们每天要干的活当然不止是做伙房的下手。军中日开两餐,中间的那段时间我们也歇不了,还得和无数盆军中各级大小将军们换下来的衣物奋斗。双手从早到晚永远都泡在各种脏水里,皮肤被泡得发白,指甲也软软得似乎已经支撑不住眼看就要脱落下来。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上的劳累而已,咬咬牙总能坚持,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还要被那些低等士卒们突然骚扰。长期待在见不到女人的军营里,母猪也成了天仙,每次和那些女人结伴到营中各处收脏衣物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无数双饿狼般的眼睛在盯着我们,让人不寒而粟。这让我很快就学会了决不单独行动的准则,而且披头散发,把拿给我换上的唯一那套布裙弄得肮脏不堪,几乎到了让人看一眼就恶心的地步。
有时候,一边干着活,我自己也会呆一下,看着水里的倒影发楞。那个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就是我吗?我吕雉,一生下来就是大小姐,后来又贵为汉王后,如今竟然凄惨到了这种地步。
逃是逃不掉的。虽然手脚没系枷锁,但身在重重包围的军营重地,周遭是无数孔武有力的男人,想潜逃出去无疑比登天还难。更何况食其下落不明,我也不能抛下他一走了之。可不逃的话,每一天都可能会发生一些我无法承受的事情。辛勤劳作倒不算什么,但若一时不够小心被那些男人玷污……
想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
女人。确实有先天的弱势,这是我不得不承认地。
有时侯作为物质存在的这副躯体,本身就是我们最大的负担,一个永远无法抛弃的负担。
日子忽忽过了月余,在精神与**的双重压力之下,我觉得自己明显虚弱了很多。常常刚端起一盆脏水便眼前发黑,不得赶紧放下。整日浸泡在冷水之中,也使得四肢关节无时无刻不在酸痛。至少关节炎是逃不掉的了,我常常自嘲的想。其实就以年龄来说。我还年轻,可这样一副身体,大约是不会长寿的。
送我来的人并未提过我地身份,大概是看我这些日子一直安份守已。旁边那些对我一直时时戒备的楚军也放松了些,大概在他们想来,我至多也不过是个敌将家属而已,一个女人在军营里还能翻上什么天去。
一起劳作的那些妇人也明显对我亲近了些。她们都是附近的农妇。干惯了粗活,对那些于我必须咬牙强撑地活计,她们说说笑笑也就做完了,有时看我辛苦。还会搭上一把手。我心中感激,私下里将她们的名姓住家一一问了过来。
“问这些做啥呀。”她们哈哈笑着。
“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你们。”我微笑了一下。
“谢我们?怎么谢?”她们扫了一眼我明显瘦弱的身体和脏得快要看不清五官的脸,“刘家地。你管好自己是正经。就你这副身子骨。折腾不了几天就得玩完。”说罢,粗野的大笑起来。
我默然。低头,洗洗洗。直到为首的那妇人唤了一声,才拎起一只粗木桶跟在她们后面到远处的溪边去打水。一只装满水地桶大约有五六十多斤重,刚开始的时候,我连挪也挪不动,现在走走歇歇居然也能将一桶水弄回军营。
打好水,回头见那些女人已经走了有二三十米远,心里顿时有些着急。千万不能落单,这地方偏僻,万一落单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么想着,奋力拎起那只重死人的水桶追了上去。
追了十几步,眼睛突然瞟到路边一棵大树,全身一震,那只水桶咚地一声沉重地落到了地上。
树干上刻着一个小小地简体“叶”字,旁边还划着三条细细的竖线。
“叶”这个字,由一个“口”和一个“十”字组成,结构简单,方便记忆,没人认识,容易被当成*人随手乱刻地线条而忽视。“十”右边尖上若再加上一个箭头,又可以充作方向指示,所以当初建立青鸟的时候,我便选择了“叶”字为联络暗记。
旁边的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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