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手持大戟立在驰车上,多了戟杆支撑,站得比我稳当得多。
一路倒也无惊无
跟着我地一百多士卒都没马,都跟在后面凭两条腿跑力有限,每次最多跑小半个时辰左右就得慢下来歇歇,这些士卒这才勉强没有掉队。
走了半天光景,遇到地败兵渐渐多了起来,不过都是十多人一伙地小股,也问不出什么,但人数越来越多,却让人不由得拎起心来。陈平、曹参等已经撒出斥侯四处打探消息,但短时间内看来也探听不出多少。
在驰车上半蹲半站支持了半天,终于还是撑不住了,驰车越过路上一个小坑,猛的颠了一下,我脚一软,跪倒在车上。又顾着不要压着怀里地如意,一时间竟无法直起身来。
刘邦见我实在是狼狈,换左手撑住戟杆,右手伸过来拉了我一把,又向前面驾车的夏侯婴道:“夏侯,歇歇吧,让大家伙儿喝口水。”夏侯婴喏了一声,勒马停在了路边。紧随其后的众人也纷纷停下马来,个个都看起来灰头土脸,一副疲惫的模样。
我扶着车壁站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两条腿像是自己的了,这才慢腾腾的爬下车,到琼莹那里要来水囊,先猛灌了几天,缓过一口气来,这才过去把水囊递给还立在车上,眼巴巴看着我的如意。
刘邦也在那里猛灌水,大约喝了有小半囊,这才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长长了出了口气,回头问道:“夫人,离沛砀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依你看,楚军追不追得上来?”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妾身不知。”我又不是神仙,如今败兵四散,战场这么乱,情报又搞不来,连楚军现在何处都不知道,自然更不清楚他们能不能追上来了。
“噢。”刘邦略略显得有些失望。
“禀汉王,咱们看来歇不得了,”陈平突然匆匆走到近前,低声道:“斥侯传来消息,有一支大约数百人的楚军骑兵,正在我们身后数里处驱赶败卒,以他们的速度,大约再过两、三个时辰就能追上咱们。”
刘邦一惊,腾的跳了起来,道:“怎不早说,快,让大伙儿别歇着了,赶紧动身。”说罢,当先爬上了驰车。上了车后才哦了一声,回身伸手将我拉了上去。那边陈平已将刘邦的话传了下去,当然,他并没有提楚军就跟在身后数里,所以大伙儿也并不显得有多么惊惶。
但是作为刘邦驰车的御手,夏侯婴却是知道这个消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鞭花愈发挽得高高的,四匹健马在鞭促之下,奋蹄急奔,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许多。
这速度一快,后面骑马相随的将领马上加鞭还能追得上,那些步卒就明显要掉队了。他们原本就跑了快半天时间,力气都用尽了,本想着刚刚能缓缓,谁知道不过是喝几口水的功夫就又要上路,而且赶得更急。人总是这样,如果刚刚一直跑下去,也许他们倒还能坚持得下来,可一旦歇了一下,身体放松过后,再想紧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夏侯婴大约是想到了这点,回头看了一眼,费力地大声道:“三哥,后面的跟不上了。”
刘邦回过头去,看着那稀稀落落越拉越拉的步卒们,皱了皱眉,道:“夏侯,你只管驾你的车,追不上的人就由他们去,这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是,为了掩护自己的行踪,他把十多万军队都丢给了项羽,又怎么会在乎这百把个步卒。
“好,”夏侯婴用力挥出了一鞭:“三哥,那我就再快些。”随着他这一鞭挥落,前面的马发出一阵唏呖呖的长嘶,奋力奔跑起来。以这种速度,那些步卒已经是再也没有可能追上,转眼间便被甩出老远。
一行人狂奔了三十多里,到天黑时勒马再看,只剩下四五十骑而已,好在审食其和琼莹姐妹,以及食其手下的几名心腹因为有马骑乘,都还跟在后面。
斥侯也没了,曹参亲自到四周转了转,回来说前面路边有条小路,拐进去两三里左右有个小村落。村里年轻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几个老人。现在时辰已晚,前面路径不明,还是在这里休息一夜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