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
其实方才的那个噩梦,内容全无逻辑
最多不过是一种潜在地危机感的显露罢了。薄青的到的,但更让我恐惧的却是,我突然想起,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到关于项羽行踪的情报。
项羽是青鸟重点监控对象之一,虽然现在青鸟力量不足,还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无不知悉,但对于军队行进的事,肯定是第一时间报上来的。但这几天,青鸟居然一次也没有报来有关于项羽的动向。我不知道刘邦是否收到了什么消息,但看他这么恣意放纵的饮酒作乐,只怕也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军报送过来。
项羽,怎么可能会突然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必须承认,前段时间审食其的离开让青鸟的情报工作大受打击,虽然依靠莫小三的勤劳肯学撑过了一段时间,但在那段缺少人第一时间居中摇控反馈的日子,青鸟递送的情报量剧减了五成,也许,这也是现在青鸟搜寻不到项羽踪迹的原因。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项羽当真是见事已败,索性弃甲归田了。若有人来和我说这句话,我只怕会哈哈大笑个三天三夜。项羽,那个一刀砍下宋义的脑袋,夜坑秦军二十万的项羽,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而且,刘邦和魏豹这帮进彭城后,不知杀了多少项氏族人,就算项羽能忍,他麾下的项氏铁骑却都是项氏出身,又怎可能坐视自己的亲人惨遭屠戮。
越想越是心惊,隐约中似乎觉得项羽如一头受伤的猛兽,潜伏在夜色之中窥伺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发动攻击,但那种带着血腥之味的呼吸仿佛就在我的颈后,冰冷的,从颈后一直渗到全身。
这种不知道何时才会到来的必杀一击,才是最令人心惊胆颤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抬起来,忽然发现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琼莹、琼英两人都不在身边,便自己起身挑起油灯。***一豆,黯淡无光,仿佛也经受不住那空气中潜在的巨压,显得有气无力。
“王后,陈将军来了。”琼英悄悄走进屋子回禀道。
我一怔,回过神来,点头道:“快请。”
琼英喏了一声,依旧悄悄退了出去,过了片刻,只听得脚步声响,陈平踏进了屋内。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忽然觉得时候不同,连一个人的脚步声音都会不一样。第一次见到他时,陈平在屋内踱步,脚步似乎从容不迫,但骨子里总还隐隐有些焦躁。后来,他依附于我和刘邦,知道我爱静,每次走到门前长廊之时,便刻意放轻了脚步,透出种一听而知的谨慎和讨好。而今天,他的脚步声响亮而果断,充满了男子的张扬,若不是我已经知道来的就是陈平,还真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陈平当真是春风得意呢,我冷冷一笑。
是他献计让刘邦会盟诸侯,坐稳了盟主的位置,又是他坚持伐楚的主张,竭尽心力调和、安置各路诸侯军的进退,并力东进,才终于有了如今这几乎令人不敢相信的巨大胜利。他这个一直被人暗中攻击为昧金盗嫂的男人,今日终于可以证明自己那万人难及的才华,终于可以证明自己在汉营不可或缺的价值。
尤其,当此张良犹在洛阳,彭城根本无人能与之争锋的情况之下。
就算张良此刻回到刘邦身边,现在的陈平应该也有信心与之一争汉营首席谋士的宝座吧。
他,其实是一个相当骄傲的人。
我静静的看着陈平踏入屋内,俯身施了一礼,道:“末将陈平见过王后。”他的脸上依然微有酒晕,唇色如朱,丹凤眼湿润润的,偶尔忽闪一下,看着越加的深情款款。但我知道,他的一切都只是表相,真正的陈平,自私而冷静,绝不会因为感情去改变自己根据利益而做出的决定。
“陈将军请坐。”我淡淡地道。
陈平在下首跪坐下来,似乎他并不急着说话,于是屋内寂静下来。
“陈将军这些日子可曾去看望过义帝。”我微笑了一下,却是微带着些恶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