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作为汉军地大将军,韩信应该呆地地方是中军大营,而非是废丘这么一座小城的旁边。
从这么一道简单地命令里
出了点微妙的味道。
刘邦,应该是忍了韩信很久了吧。
……
刘邦与韩信之间隐而不发的矛盾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韩信的性子倔强、固执又高傲,在待人处事上是一塌糊涂,估计也不可能和领导搞好关系。领导嘛,对那些能干但又不听话的人,需要的时候固然是要好言好语哄来干活,不需要的时候绝对是第一时间踢到一边,受苦受累有你,但好处可沾不到边,谁让你不听话呢。
刘邦显然已经有了领导的心态。
现在汉军形势刚刚大好,他隐约就有要把韩信踢到一边的意思。可他并不说,只是请韩信去废丘攻下章,客客气气的,依旧是十分尊敬。只是,绝不亲近。
我冷眼旁观着刘邦与韩信之间的客气与疏离,却并不想做什么去让他们更加贴心一些。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比如张良与刘邦第一次相见就那般知心,那是他们之间的缘份,而韩信与刘邦,从骨子里就不可能好好相处,一个是王者的威势日益增长,一个却又偏偏不将对方放在眼里,若能处得好倒奇怪了。韩信又不能像我这般能够强自隐忍,他这囊中之锥已经露头,锋锐就不可能再收得回去,只会伤人又伤已。
有时候,自己也会想,之所以能够隐忍得下去,是否是因为刘邦还没有触及我的底线?还没有让我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想到这里,便自己叹了口气,希望刘邦不要逼我到无法忍耐的程度,至少是在秀儿和如意没长大以前。因为我真的不希望给他们一个残破的童年。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那日我牵着如意在营中散步,远远见着营门前一辆车帘低垂的黑色马车径直驰入了刘邦的中军大营,车是那种普通人家都用得起的单马车,但驭车每过一个岗哨就出示一下令牌,连停都没停,就这么一路驰了进去。
这么嚣张的马车,我在军营里倒还是第一次见到。韩信治军极严,营中向来禁止驰马,如今他人虽去了废丘,但规矩还在,依旧没有人敢轻易违反。可这辆马车居然就这么闯进来了,而且竟然还没有人敢拦。远远看那驭夫手中令牌的形状,似乎是刘邦的近身金牌,名义上有着如王亲临的意义,只是我一直没见他用过,而且如今汉军攻势极顺,也没有使用这金牌的地方。怎么竟会在一个驭夫的手里?
我心里暗自嘀咕,拉着如意的手,将他哄回了营帐,便令琼莹唤来审食其,吩咐他查查今日入营的那辆车子里面究竟坐着什么人。审食其应喏去了,我又坐在那里猜想到底是谁这么神秘又嚣张的进营,心中突然一动,莫非是张良,也是,他自韩王成死后一直潜踪匿迹,生怕被项羽逮了去,项羽倒也罢了,总算有几分旧交,凭着张良的口舌,或许还能保得一条命下来,怕的是落到范增手里,那肯定是要人头不保了。而以他和刘邦的交情,用近身金牌直入大营倒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欢喜,若是张良来,可真是太好了。他性格温和,善解人意,而且总算还是我的师兄,有时心里憋闷得慌也能和他诉诉,不至于一个人强忍。又想,若当真是他,我还要问问他当日何以让我来烧栈道,让我和刘邦别扭了好一阵子,心中那点芥蒂到现在还没有解除。张良当不会害我,只是这般做法必有原因,不问个清楚实在是不甘心。
正想着,只见审食其撩开帐帘走了进来。我笑道:“食其,可是张先生来了?”
审食其的神色却有点奇怪的凝重,他摇了摇头道:“不是,小姐。小人打听得,车内所坐之人是……”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才又道:“是熊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