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自入蜀之后,栈道烧绝,内外消息不通,陈平便不匿姓的潜在军中。但恰巧当时我和刘邦闹了场小矛盾,接着又是纳妃的事,两个人一时都把他给忘了,直到昨夜,遇到这般头痛之事,苦思冥想之后,终于记起这个大阴谋家来。
以阴谋来应对阴谋,大概是最好的一种手段。
大半个时辰之后,陈平赶到了王宫。
“陈先生,请上座。”我轻轻抬了抬手,微笑着对尚有些微喘息的陈平道,大约审食其带他赶路赶得太急,他终究是个书生,有点吃不消。
“谢王后。”陈平俯身谢礼,然后撩起衣袍在下首跪坐下去。
“这些日子实在是慢怠先生了,还请先生见谅。”我觉得自己有必要道个歉,毕竟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来投,结果我只顾忙手头的事,却把他忘到脑后去了,我若是陈平,心里想必也有几分郁闷。
陈平已经稍稍缓了缓,微俯了俯身,道:“托王后的福,这些日子平倒是生来从未有过的悠闲,难得的很。”
我沉吟了一下,道:“今日将先生请来,实在是有事想请教先生。”
陈平看了我一眼,似有一丝诧异,道:“不敢,王后请说。”
我静了一下,又理了理思路,方慢慢道:“霸王分封十八路诸侯之事,先生自然早就知道了。昨日我又得到消息,齐地田荣杀二王自立。齐地已经大乱了。”我顿了顿,看见陈平眉锋微微一挑,很快又平静下来。我又道:“我生性愚钝,却也觉得霸王当日分封并不妥当,若非当日分封之因,又怎会有今日齐乱之果。但以霸王与范增大人的如海智慧,又怎会料不中今日之事?吕雉心中疑惑,故欲请教先生。”
陈平没有说话,他微微仰起头。瞑目了一会儿,然后睁眼微笑道:“王后大概心中早有定论了吧。”
和这样一个聪明人说话,还真是一点水份都不能掺。我暗自摇头,只得道:“倒也不瞒先生。吕雉猜测,当日分封之时,霸王与范增大人便已布下一个天下大局,只是我百般苦思。也无法堪破这个布局地破绽之处,还请先生指教。”
陈平目光一闪,笑道:“能看到这点,王后便已是超越常人万倍了。便算是这军中所有的谋士。只怕也未有一人能有王后这样的智慧呢。”
我心中一动,听他话中的意思,是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只是不说而已。忽而又想到张良。他未必便没看出来。只是也不说。这两个都是玩心机的人,逢人只说半句话。要紧的都放在肚子里,不到关键的时候不拿出来,真是有智士的风格。
只听陈平又微微一笑,道:“范增费尽心血布此大局,看似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其实在平看来,不过如此,破掉此局,亦不过反掌而已。”
我精神一振,道:“还请先生明言。”
陈平略略沉吟了一下,道:“此局地最大破绽便在于时间!”
“时间!”我心中一震,隐约想到了什么。
“不错,就是时间。”陈平的那双丹凤眼明亮变得明亮而灼热起来,“以霸王的权势,自然可以任意划分天下,像摆棋子一般的分封诸侯,将关内关外地每一块土地随意安排。只是他却忽略了时间,时间是不会随霸王的权力而变化的,只要时间不随他的意,那么他预先布下地这个局也不过是一个死局而已。”
我有些震惊,陈平所说的话说竟然有了四维时间的概念。若是两千年后,大部分人自然都知道,时间和空间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地空间,也没有绝对的时间。但这是秦末汉初,是一个连空间的概念都没有建立地时代。陈平地智慧也未免太超越时代了,虽然他还没有明确地时空意识,但至少是远远的看到了那一扇门。
按他话中地意思,项羽如今拥有天下至高的权力,可以任何安排这天下的每一块土地,也就是说可以理解为他近乎于可以支配空间,但只要时间不被他掌控,那他所支配的空间就是一句笑话,一张一戳就破的纸。
如果陈平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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