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范增一时还并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离开后没多久,就听到后面马蹄声响,萧尚带着一众骑卒追了上来。
“怎么样?”刘邦问道。
萧尚人在马上,只拱手回禀道:“回侯爷,追兵大约有千余人马,见我军阻路,便派了一百多士卒试探性的攻击了一下,未果,便撤了回去。”
刘邦显见着松了口气,道:“也对,项羽在酒宴之上当着各家诸侯并未明言怪责于我,范增就算有杀我之心,也不好贸然动手。”转头对我道:“不过若非夫人亲自领兵前来接应,只怕我就被范增这老贼给暗算了。”
我微笑了一下,道:“夫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先回营再说。”
刘邦点头,不再多说,催马当先向灞上奔去。
到得军营,天尚未亮,刘邦袍服也未及更换,便径入中军大帐,吩咐值守士卒道:“击鼓升帐。”说罢,神色冷肃的坐于帅案之前。我略略迟疑了一下,带着萧尚转身进了后帐。
军鼓声在静夜之中尤为震人,原本宁寂的军营顿时起了一阵骚动,片刻间,二十多名武官便顶盔冠甲进入帐中,见刘邦神色不善,均不敢多言,只默然按序而立。
我站在后帐中侧耳倾听,只听得刘邦语调平静地道。“曹无伤曹将军何在?”
“末将在此。”有人回应了一声。
中军帐里沉静了一下,然后听得刘邦突然啪地用力拍了一下案几,喝道:“帐前军士,将曹无伤这忘恩负义的贼子带了下去,割头来见。”一阵脚步声响,似有数名帐前军卒走进帐来,又听得那曹无伤又惊又怒地叫道:“末将无罪,末将无罪,侯爷怎能妄杀部下。”
刘邦冷笑了一声:“你居然敢说自己无罪,嘿嘿。”
帐中又是一阵撕扭之声,接着脚步声渐远,似是几名帐前军卒已将曹无伤带了出去。”
众人皆缄默无语。虽不知曹无伤犯了什么大错,但刘邦素日待部属皆十分宽厚,稍有些小过也都略过不提,此刻半夜升帐,又立诛曹无伤,却是从来未有过的事情,想来必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以至于让这位和部下们处得如兄弟般的刘邦动了真火。
刘邦慢声道:“我知道大伙心里想问我为什么一回来就要杀人。嘿,我这次去鸿门去得好啊,有收获,若不是去了一趟,我还不知道咱们这些人里头居然出了奸细。”又恨恨道:“卖主求荣,忘恩负义,我往日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的心肝呢。”
顿了顿,又道:“侯爷我一到鸿门,项羽将军就向我摆脸色,说我把秦王宫的金银珠宝都搬空了,美女都玩遍了,还打算以子婴为相,独霸关中。我就奇怪了,项将军刚到鸿门,怎么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何况我老刘何尝拿过秦王宫的财宝,何尝打算以子婴为相,何尝想过独霸关中。再细细一问,原来竟是曹无伤这小子暗地里给我使的坏。大伙儿想必知道,当初驻兵函谷以阻项羽的点子就是他出的,结果是大大得罪的项将军。算了,我也不怪他,也是我一时糊涂,哪成想这小子一转身又向项将军告我的黑状。”
刘邦又啪地用力拍了一下案几,怒道:“此等贼子,我如何不恨!想当年我与项将军情如兄弟,始终共同进退,又相约共进关中。何等的情谊,结果竟坏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帐中脚步声响,有人回禀道:“曹无伤首级在此,请侯爷验看。”
“我不看,拿出去喂狗!”刘邦怒道:“以后军中再有此类人、事,同例处置!”
“立诛曹无伤”。我脑子里闪过《鸿门宴》中的这句话,无声地叹了口气,向萧尚做了个手势,悄悄退了出去。一边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边暗想,如今项羽势力远胜于刘邦,自然有人会想着另挑高枝依附,只不过曹无伤也太愚蠢了一点,他说的那些话,看似严重,其实没抓到什么真正把柄,轻轻易易地就被刘邦遮掩了过去。而项羽呢,显然对于谍报战这种东西根本不在意,随口就将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内“间”给卖掉了。于是刘邦不但丝毫无损,而且还除掉了一个心腹之患,更以曹无伤的死警告了一下手下那些将领,杀鸡给猴看,反而占了个便宜。
正垂头想着这些事,忽听得有人唤了一声:“小姐。”抬头一看,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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