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嫁人、生子、身不由已的随着命运起伏,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究竟是谁都忘却了。午夜惊醒,常常不知究竟是蝶梦庄生,还是庄生梦蝶,又或许,只是庄生与蝴蝶一同做了梦,更不知这悠悠的长梦何时才会醒来。
驻立良久才回过神,转头向审食其微笑了一下,道:“不是说‘五味居’在灞柳最美之处开了一间食肆吗?去看看吧。”
这间“五味居”是我离开后,二哥释之亲手操作建立起来的。选了兰池边风景最佳的地方,盖了三层极其豪华雅致的一间酒楼。当然钱也花得海了去,且不说地皮昂贵到令人咋舌,便是三层高的民宅建筑,咸阳城里便也没有几幢,据说是二哥暗地里花了不少金子把修阿房宫的技术工匠请来干了点私活才盖起来的。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他倒是不心疼。
不过这间“五味居”建成后,倒立时成了灞桥一景,隔水远望秦王宫的亭台楼阁毕竟是虚妄,远不如到眼前这座豪华的酒楼上享用美食来得实在,所以稍有身价的游客来游兰池必来此用餐,一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连带着城中的另外几家“五味居”也火了起来,也算是对得起二哥花出去的那么多金子。
行到“五味居”楼前,两名一色青衣的小二笑呵呵的拦住我们,道:“三位贵客,不知在小店订了哪个位子,容小的领三位上去。”这两个小二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看就是后招的学徒,不认识审食其也正常。
审食其走向前一步,温言道:“你家丁大掌柜与我们有约,麻烦去通报一下。”丁复是当年我留在咸阳掌管食肆和当铺的心腹家奴,当然如今早已脱了奴籍了,在咸阳勤勤恳恳的干了十多年,娶妻生子,倒也安逸。
那两名小二互看了一眼,转脸笑道:“是,您三位稍等,小人这就去给您通报。”说罢,其中一人转身匆匆而去。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明显有些发福的丁复大步从楼中走了出来。他曾在审食其手下干过很久,因此审食其的容貌一看便知。脚下不禁一顿,然后猛的一揖到地,道:“审……先生。”
“起来吧。”审食其淡淡的道,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丁复是吕府普通的家奴出身,虽然年纪比审食其还大几岁,但当年却是跟着审食其后面一点一点学出来的,所以受他这个礼倒也不为过。
丁复抬起头,目光扫了一下我和莫小三,突然瞪大了眼,失声道:“小……公子。”总算他机灵,见我一身男装,临时改叫喊了公子。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楼上请,楼上请。”丁复不愧做了多年的大掌柜,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转头问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个小二道:“翠微居有人吗?”
“有,”其中一个小二忙道:“阎大人订了翠微居,已经到客了。”
“流云居呢?”
那小二迟疑了一下,凑过来在丁复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道:“现如今就只碧水居空着,就是小点。”
“算了,随便找个包间,只要清净就好。”我微笑道。
“是,是。”丁复连声道:“公子随我来。”说罢,当前带路,引我们直上三楼,一边又连声道:“小人只是听说公子到了咸阳,却不知公子今天就到了,也没事先留好地方……”。
这间“五味居”三楼可居高临下观赏灞河两岸的景色,又因为只有三间包间,所以极为抢手,今天算是巧的,居然有一间还未订出去,算是替丁大掌柜解了一道难题,否则,他恐怕就不得不赶客了。一路上楼,只觉得店内陈设清贵不俗,显然是花了番心思的,不禁想起当年在单父开的第一家“五味居”,不过用白灰刷刷墙便开业了,心道,若我不是吕雉,便只开开饭店,这辈子却也能过得悠游自在。
三楼上,第一间便是翠微居。听丁复介绍,三楼的三个包间,翠微居最大,中间的碧水居最小,流云居其次。我问道:“是哪位阎大人订翠微居?”
“咸阳令阎乐阎大人。”丁复回道,顿了顿,又道:“阎大人就是当今中丞相赵大人的女婿。”见我露出诧异之色,忙又解释道:“赵大人收的养女。”
难怪呢,我笑了一下,心道,我说怎么内宦也会有女婿。随口又道:“流云居是谁订的?”
“嗯……”丁复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是公子子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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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两日出门,周六停更一日,周日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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