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百出,除了有二十四娘这帮练气士,还另外埋伏了一队武林高手。
马云微微眯起双眼,道:“乖乖,这么人,这么多小船,吏部尚书家真有钱啊!天一徒儿,通知羊力道友那边,动手吧!”
张天一嘿嘿一笑,满脸兴奋,深吸一口气,大声尖叫起来,“救命啊,抓贼啊!”
杀猪般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在湖面上久久回荡。
“嗡嗡嗡”沉闷的机括声响起,破空声传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月空下,乌泱泱一片纯钢巨弩箭,遮天蔽月。
每支纯钢巨弩箭足有婴孩手臂粗细,呼啸着射下,带着无匹毁灭威能,八艘艨艟快舰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黑衣劲装大汉躲避不及,纷纷被射个正着,虽然他们都是武林高手,但是血肉之躯怎能抵抗攻城利器!肚穿肠流,非死即伤,鲜血将湖面染成殷红一片。
为首的劲装壮汉目眦欲裂,心头都在滴血,这些人都是吏部尚书刘大人为恭亲王训练出来的绝顶高手啊!怎么会、怎么会今夜毫无道理的死在这里!“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调来的床弩?”劲装壮汉还未及说完,一支纯钢巨弩箭从他嘴里射入,整个脑袋像烂西瓜一般彻底轰爆,暗红黏稠的血浆,白花花的脑髓,搅成一团,热腾腾的洒在甲板上。劲装壮汉死不瞑目,身体轰然倒下。
一轮齐射,湖面彻底化为阿鼻地狱,到处漂浮着残肢断臂,偶尔还有一截白惨惨的肠子,随着水波起起伏伏。鲜血将这片河域彻底染红,有些黑衣劲装大汉还未彻底断气,凄厉的哀嚎着,声声仿似钝刀子割在人的心头……
画舫上的二十四娘一伙人彻底震住了,脸色铁青望着眼前一切,如果刚刚那一轮齐射是对准他们,他们又有谁能活?即使妖法高深的二十四娘,干瘦阴鹜老者,光头恶汉也没有一丝逃生把握,其他练气士更是不用说了。
玄德兄豁然而起,整个身子筛糠般剧烈的颤抖着,人生最讽刺的事情莫过于如此大起大落。原本自诩胜券在握,有这八船高手,玄德兄已经完全可以想象一会儿如何折辱马云等人,没想到转眼之间所有的高手死得干干净净了!这、这让他回去如何向恭亲王交代?
玄德兄紧紧握着拳,浑身流露着强烈绝望的气息,悲愤的暴吼道:“是谁?擅自调动军用攻城器械,想作反吗!”
声音传出很远,河畔隐秘处,架设大批重型床弩,几个操纵绞索扳机的兵士们隐隐露出一丝担忧,擅自动用床弩这等大型沙场器械,的确是抄家灭族的大族,而且对付的貌似还是某个了不得大人物。
所有兵士不约而同望向站在最前方的佝偻身影,那身影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山羊胡一翘,从怀中抄出一块锦布扔进湖中,锦布上金线绣着的“锦帆水师”四个大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兵士们怔怔的发愣,锦帆水师乃是华夏大名鼎鼎的水贼,以匪头甘兴霸为首,聚集数千绿林好汉,在八百里洞庭湖打家劫舍,横行作恶,朝廷屡剿不绝。不过锦帆贼和京城千荷池又有什么关系,千荷池虽然也有三千亩大小,不过确是内城湖,不与外河相通的,锦帆贼来此作甚,自杀吗?
如此看来,那位自称羊先生摆明是要栽赃陷害!
不过,栽赃的话为毛他做的这般随便,几百条人命的大官司,抛一条锦布就完事了?敢不敢严肃认真点!
兵士们心中呜呼哀哉,好端端卷进这场官司,只怕也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心中极其不满,不过这些御林军中的骄兵悍将却不敢有丝毫异议,月光下,羊先生手中正拿着一块金光闪闪的金龙令牌。
金龙令牌,如朕亲临,谁敢不从!
羊先生冷哼一声,道:“锦帆贼作乱京城,你等用心平乱,做得好,自然重重有赏……”说着袖袍一拂,也不见如何动作,身边几口大箱子全部打开,银灿灿一片,全是成色十足的上好官银!
兵士们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住,响起一片清晰的咽口水声……
羊先生顿了顿,又道:“但若有谁敢不尽心剿匪,胡说八道的话,哼哼,小心身家性命!”
许以重利,施以重威!
御林军的兵士们齐声应诺,“敢不为大人效死!”说罢,上弦的上弦,拉绞索的拉绞索,准备第二轮齐射,正所谓锄贼务尽,还有好些锦帆贼没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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