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丁这才反应过来,惊呼声中,斗然万箭齐发,向我们射来!我连忙喝道:“退回石阵!”百忙中顺手高高举起那官儿一抡。大胡子屁股倒也肥厚,连挡数箭,竟如一个活盾牌一般!就在他的惨叫声中,我脚下快如行云流水,已转入石阵。众官兵忌惮石阵厉害,只是在外面鼓噪不一,却没人敢贸然入内!
大胡子免了做盾牌的苦楚,神色一松,却又痛的咬牙切齿,口中大骂道:“直娘贼!叶飞白!有种你就杀了本将!别以为你捉了老子就没事,老子的手下都不受要挟,一定会奋力抓贼!到时候定要对你用足十八般酷刑才肯杀你!”
叶飞白听的皱眉:“罗嗦。”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顿时箭簇深入肉内,大胡子惨叫一声,差点晕倒!
叶飞白揪着他的胡子,冷笑道:“大胡子,你搞错了。我才是叶飞白,这位是——”就待说出我的名字。我不想把身份搞得众人皆知,连忙举手制止,带着大胡子避到一边僻静处,这才说:“我是北天关军中大将,今次带着属下到金城公干,你竟敢阻扰边关军务,好大的狗胆。”
大胡子冷笑道:“胡说八道——”忽然看到我掏出北天关军令,一下子闭嘴,呐呐道:“这,这……”顿时冷汗直冒。
——南朝北国对抗多年,北天关就是南朝第一军事要地,职责重大。北天关军事长官的等级远高于地方驻军,是以这官儿一见军令,立刻变了态度。
他好歹有些不甘心,结巴道:“大人,下官误认大人为叶飞白,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着实该打!可那叶飞白明明和大人在一起,大人为何……”
我也不理会,淡然反问:“大胡子,你叫什么名字?”
大胡子呐呐道:“下官张不中,是金城总兵。”
我微微一笑:“张不中,现在四方不安,正是用人之际。叶飞白虽是强盗,却已被我收归北天关军中。这次火烧黄金城,凶手另有其人,却不是那叶飞白。”
大胡子还是不服气,说:“下官分明接到有人报信——”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报信的人没说谎?”心头一动,忙问:“什么人给你报的信?”
大胡子惶然道:“是一个小叫化子,他说偷听到你们的奸谋。他报了信、领了赏就跑了。要不要下官派人抓回来?”
我暗骂一声狡猾,当下叹道:“不用了,想来这小叫化多半只是受人指使,却不是主谋。如无意外,小叫化已经被那真凶派人杀人灭口了。你若不信,好生搜一搜,定可找到小叫化的尸体。”
张不中听的变了脸色,失声道:“这……”
我想了一下,说:“张不中,本将这次另有秘密任务,你不可泄漏我的身份。好生收兵回去,就说搞错了就行。此外,你派人火速通报各郡,留神商人的大批运输队伍。尤其是往北方的。”——我也怕黄金城一战是天刀流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的诡计,故布疑阵引开视线,让我满天乱找,其实就是他们干的。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多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就让这大胡子也帮着我搜拿那尊主也好。
张不中连忙点头领命,我看他一举动间痛的呲牙咧嘴,显然屁股上颇不好受,这人虽讨厌,也没什么过恶,当下道:“就这样,你可以走了。”
张不中甚喜,连忙告辞,自己撑着,一歪一扭的磨出了石阵,喝令撤军!众将士看着他屁股插箭的样子,想笑不敢笑,纷纷低头。号令一下,不多时已撤退个干干净净。